不过他担忧有人从中作梗,立即提审了翠喜,此女狡诈,在一审之中避重就轻,真假掺半,并未说实话,再次提审,方才将真相脱出。
证词解了诸多疑点,这个案情方才真正分明。
可惜,此女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唐铎问及此时,翠喜只是发了发呆,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沉默良久,方才开口道:“大人,我只是没说实话,我有何错?为什么我一定要说出真相?我不说出真相有错吗?”
“可是若因你不说出真相任真凶逍遥法外,死者蒙冤,这便是你的错!”
翠喜眉眼不屑,“可是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说出真相?别人死了就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受了冤枉就受了冤枉,我又不会死,我为什么偏要说出真相!”
唐铎道:“那你
今日为何要说出真相?”
翠喜睇了唐铎一眼,不情愿道:“若我不说,我会死,我不想死。”
唐铎不想再多言,此女冷漠无情,若不是生身被威胁,根本不会吐露真相。
他离开提审厅时,翠喜眸中还透着无辜,她不明白,也不懂,她不想说,与她有何关系?
可有些时候,这种无辜近乎于一种残忍。
如今此案清明,唐铎并未押解任何一人,如何来,如何去,只是临行前嘱咐县衙将春来看顾好。
唐铎动作很快,回了京中便将此案细节呈给刑部侍郎周惟敬,周惟敬一看不得了,直接进宫面见陛下,将此事详情先一步禀报。
陛下震怒,即刻下令捉拿涉案人等。
苏府一夜之间天翻地覆,苏诚一众人皆被关押,陛下下旨,上至府衙,下到县衙都不敢怠慢。
六月二十九日,朝堂上有人替苏府求情,陛下直接当堂痛斥,又下令接着查,一查到底!
如此陛下仍不解气,直接痛骂周鄢成懒政怠政,罚了三月俸禄,命其在府闭门思过。
自此再无人敢求情。
此案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杨陵上下皆知,可身为此事漩涡中心的苏沅却每日趴在床上养伤,一丝消息都不曾传到青衣坊中。
每日外头传来的都是刑部还在审理的消息,起初苏沅还有些心急,之后她也知心急无用,索性平静下来好好养伤,每日吃药喝药,无趣的很。
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她知
道消息的那日,庚姑和唐赛男刚巧出门,苏沅觉得无趣,推着轮椅跑到院子外的湖边打青枣。
可刚打了一个落在怀中,她便听到不远处湖边洗衣的绣娘们窃窃私语,“那是苏姑娘?她在坊中住了那么久,也不见她出来,听说在县衙被打残了。”
“可不是,毕竟谁能像她一样将自己父亲给告倒了,你说说,这女人心狠起来,男人都不如呢。”
“我见她心情还挺好的,难不成她父亲进大牢,她还开心?”
“谁知道呢,毕竟咱们又不会把爹告进大牢,我下辈子可不敢生这种女儿,不仅赔钱,还索命!”
“嘿,你小点声,小心人家听到……”
“……听到就听到,怕什么?……”
今天这一章写了两个小时,好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