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枢的动作很快,刑部来杨陵提人之前,他便回了京都,在京中与陈楝大闹了一场,将陈楝的短揭了个底掉。
陈楝因着如今在翰林院任翰林编修,行事上多有收敛,可是这次实在被魏灵枢气的不轻,他下意识觉得魏灵枢故意挑事。
可是终究压不住少年心思,上前拿起凳子便往魏灵枢身上砸去,上次的仇还没报,这次他几乎提棍将魏灵枢往死了打。
他以为魏灵枢平日里舞刀弄棒,身子硬得很,定然会还手,但是没想到这次他几乎一打就倒,硬生生挨了他好几闷棍。
整个人被他打的几乎满脸是血,可模样仍是狠的,临了发了狠将他掀翻,摁着他抽了他一巴掌,直接抽掉他一颗牙,脸肿了三天。
这事儿放在平日里永安侯府和陈府也就各自在暗中骂骂,毕竟他俩闹过很多次了,比这狠的见得多了。
可是偏偏这次不同,不知道魏灵枢那小子给府中那两个护短的草包灌什么迷魂汤了,直接参到了陛下面前,在早朝上与他父亲吵得不可开交。
他本就脸面受损,在翰林院请了假在家中将养,可陈英回来后将他一顿臭骂,他才知是此事闹大了。
且不论此,长公主竟也参到陛下面前,陛下虽未表态,但此事终归影响不好,下令罚了他三月俸禄,在家中闭门思过一月。
陈楝在府中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魏灵枢那小子又抽什么风!
话分两头,
六月二十六,烈阳当空。
刑部河南清吏司主事唐铎快马加鞭已到杨陵县衙,欧瀛带着一众人在门口迎着,掀帘子打扇子,“大人一路上劳累辛苦了,还请进来歇息歇息。”
唐铎从轿子上走了下来,“不必,不急着歇,我先提审重犯春来。”
“这……这不急于一时,人在牢里,大人先吃饭……”
“哼,”唐铎冷笑,“在牢里又如何?不还是死了一位?此事已闹到陛下面前,欧知县不着急,我等刑部的人可急的很,快快提人,我审了再上路。”
欧瀛不敢马虎,只得哎呦的逢迎着,让龙捕头赶紧将人带到提审厅。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好伺候。生活不易,欧瀛叹气。
此刻,谢诏正坐在县衙外的茶肆里,目光所至刚好能瞧见县衙大门,柳霖坐在他对面,一把折扇轻轻摇着道:“你为了苏家姑娘可真是煞费苦心,只不过能成吗?”
谢诏道:“此案卷宗早已呈到刑部,刑部自然是不敢懈怠,但是刑部也明白此事不好查,须得一个刺头出面,胆子大,性子直。”
“此事已闹到陛下面前,一旦出了差错,刑部确实难辞其咎。”
谢诏饮了一口茶,“所以,我得帮帮唐主事,莫不能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柳霖轻笑,“你呀你呀,怕是心中早有计算了吧。”
谢诏未言,只是给柳霖斟了杯茶,提盏对饮。
翠喜是下午押送到县衙的,但证词早已在
上午就送达到县衙唐铎的书案上。
唐铎不知谁在暗中帮他,但他知道的是,此案秘辛众多。
单单从目前的人证和证词来看,案情确实极为复杂,可若要捋出一条线索来,重点在春来、翠喜和倪氏三人身上。
此三人是最接近真相的,可倪氏莫名而亡,春来昏迷不醒,唯有翠喜这个女婢是此案的突破口,可是她失踪了。
自从一审过后,她便在杨陵失踪了。
欧瀛声称派了好些人,寻了多次都未寻到此女的下落,就在唐铎怀疑此女恐被人灭口时,竟有人将她直接送到了衙门,甚至连证词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