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对于他来说,颇为得不偿失。
可谢诏也明白,若他不挡,那么周鄢成必定会打死苏沅,不知是否有苏家的示意,但是二审堂上,他确实动了杀机。
这一点,在场的诸位都看的明白,连同苏诚。
人人都道,虎毒不食子。
可苏诚却并非是那样的人。
越是温文尔雅,许骨子里越偏执痴狂。
苏沅虽看似做事心狠,在此案上处处不留余地,目的明显要将苏府的退路截断,可同样的,她深入局中,并非能时刻清明。
这一点,许是连她自己都未意识到。
不过也是,毕竟苏府是她的家,即便苏诚再混蛋,那也是她的父亲,若是她对父亲都能时时刻刻保持冷静,挥手屠刀,那就不是他认识的苏沅了。
可惜,心慈手软,只会害了她自己。
谢诏回了柳府,沐浴更
衣后,熏了香,吃了些清粥腊肉,并未歇息,而是直接去了饮溪茶楼。
此刻,魏灵枢已在候着了。
“谢大公子,别来无恙呀。”
谢诏道;“魏小侯爷。”
魏灵枢懒散的倚在凭轴上,“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帮苏沅。”
魏灵枢轻慢道:“我凭什么帮她?有什么好处?”
谢诏默了一瞬,“二审那日周鄢成动了杀机,若非我赶到及时,苏沅怕不是你如今见到这番。”
魏灵枢一听,沉默了,他记得他来的那日,苏沅刚从县衙回到青衣坊,他问了好几处,都没人愿意告诉他苏沅在何处,最后还是一个小丫头热心肠领着他去了青衣坊门口。
他进坊中时,唐赛男几人忙的脚不沾地,一盆一盆的血端出来,他慌忙往正堂跑去,却被人推了出来。
可仅一眼,他瞧见了屏风后的苏沅,她就那么趴在那,肌肤惨白,死气沉沉。
念及此,魏灵枢直接将手中茶盏捏碎,他冷笑道:“周鄢成这个知府他是不想当了吧?胆子这么大,当庭杀人?!”
“不仅周鄢成,还有苏府。”
魏灵枢慢悠悠掏出白巾,擦拭手心的水渍,“苏府好大的胆子呀,庭审前杀人灭口,竟还想将苏沅弄死,活该他们家断子绝孙!永不翻身!”
魏灵枢剑眉微蹙,“此案必须要翻,若不翻,苏沅仍难逃一死。”
“如今此案已呈交刑部,你要我如何做?”
“陈楝与苏沅不和已久,
我老师会在朝中参奏此事,但我恐陈楝在京中生事。”
“他啊,上次被我揍了一顿,老实多了,一直跟个小女子过不去,亏得他还是个探花郎!我呸,白长了一张哄人的好皮相,渣滓一个。”
谢诏肯定道:“他定然会生事。”
魏灵枢不满道:“你让我回去?”
谢诏道:“对,至少在月余内,要他上不了朝。”
魏灵枢从榻上跳下来,“这事儿好办呀,不过,什么时候杀周鄢成?”
谢诏轻笑,眸中暗藏汹涌,“伺机而动。”
魏灵枢拍拍谢诏的肩膀,笑嘻嘻道:“好,好好照顾她。若有下次,我就抢了。”
谢诏眼眸微阖,“不会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