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看着春来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那时什么都不知道,外头风言风语都传不到你的多福轩,小姐,若是你早一点发现,或许夫人不会死,或许我也抓不到机会,你真是安逸的太久了。”
春来脸带讥诮,有些稚嫩的脸颊透着邪气,“最后,你还是输给了我,你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县尉又如何?不还是输给我这个下人的儿子!”
苏诚闻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怒斥道:“你做了什么?!好啊,原来是你,我本想念着与你父亲的情谊,好心将你收留在苏府,没想到你竟存了如此恶毒的心肠!
亏得你母亲还为你求情,你如此可对得起你的父亲?对得起你的母亲?你让你母亲在西林庄园如何安心?”
春来嫌恶的看了一眼苏诚道:“老爷,你想要威胁我?你都拿我父亲当了挡箭牌,如今还想拿我母亲威胁我?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人都是地上的蚂蚁?踩一脚,踩死了无所谓?若是踩不死,当个替死鬼也不错?”
春来厉声道:“你休想!你们都休想!”
苏诚指着春来道:“你疯魔了,你真是疯魔了!大人,此贼子的话不可信,他根本就是寻衅滋事,癔症了!”
春来冷哼道:“苏大老爷,如今与你女儿对峙公堂,心中可痛快?我看着挺好看,只是可惜呀,这女人还是太心软了!她还是念着父女之情,不
够狠!
若是我,我定然将你与倪夫人在饮溪茶楼那些春宫图贴的满大街都是,让外头的人看看苏府的大老爷是个什么货色!自称读书人,我呸,连个乡下人都不如,在我们村里,你们这种就是没人伦的狗杂种。”
苏诚被气得满脸通红,“你……”
“你是不是奇怪我什么都知道?对,不仅我知道,苏敦太爷也知道,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可是他老了,这顶绿帽子他咽下去了!
只是我没想到,他不仅咽下去,还要强按牛喝水,连着带苏沅你,也要你咽下去,可杀母之仇,如何能咽?”
春来阴恻恻的笑。
堂上人听的瞠目结舌,二位知县皆沉默了,夏卞率先反应过来道:“既如此,是你在幕后推波助澜这一切,是你杀了倪夫人?”
苏沅闭了闭眸,她道:“不是。”
事实上,春来没有杀任何一个人,可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就像是一根线,牵引着他们每个人走向最终的死地。
原本她也在这个局中,可是从一开始她便破局而出,春来便不敢再轻举妄动。
夏卞疑惑道:“不是,那又是谁?”
苏沅看向翠喜,无力道:“翠喜,告诉夏推官和二位大人,二月十一那一日,你都看到了什么?”
苏诚闻言一惊,整个人不可置信的看向翠喜,脸色煞变。
翠喜期期艾艾道:“那日,是邹大娘子先来寻夫人,邹大娘子欠了夫人钱,不仅不
还,还想再借。夫人心善,挥退我们所有人与邹大娘子说私房话,可我担心夫人,便躲在卧房中没走。
二人因借钱一事起了争执,邹大娘子将夫人推倒,夫人撞上额角,流了血,邹大娘子慌得很,跑了。
那时我想要出来,可是脚下衣摆被缠住了,之后就听见倪夫人闯入房中,她斥责夫人克扣她院中的月例,让她想吃胡椒羊肉都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