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温柔的捏住苏沅的手,修长的手指几乎将她的全然包裹住,道:“阿沅,你只要记住,你一步步走到现在,是为了你的母亲。”
“蔡夫人那般好的人,不该白死。”
苏沅目光慢慢坚毅,她道:“阿诏,多谢。”
谢诏瞧着她,目光灼亮,“你想做什么?我便陪你做什么。”
苏沅神色平静,眸中却暗藏汹涌,她道:“既然他们想要污了我母亲的名声,那就揭开这层遮羞布,看看是谁满身虱子。”
苏沅回来的时候,二位知县还未到,门口的百姓些许看的累了,一小半已离开了。
苏诚未走,只撑着头在一侧闭目养神。
待苏沅上堂,静立片刻,二位知县方才姗姗来迟,这会儿不知谁给苏诚奉了一杯热茶,他端起饮了一口,自始至终未瞧苏沅。
欧瀛坐稳堂上,瞧着苏沅道:“苏姑娘刚刚可是将我等吓坏了,若不是谢公子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刚刚苏姑娘怎么了?是中邪了,还是癔症了?”
苏沅欠身道:“大人,我只是想起一些旧事,情绪崩溃,多谢大人体谅。”
“甚好,只是刚刚苏县尉所言一事,你如何解释?”
苏沅沉静道:“苏县尉所言不过是他一面之词,若说我杀了贾旺和柳絮,苏县尉可有证据?人证?物证?若单凭一张画像,就认定我杀人灭口,未免太过轻浮了些。”
“既如此,那你为何一回府中便要寻此人?”
“我母亲去世之后,我疑母亲被人谋杀,想要寻找真相,可苏县尉得知此事后将我囚在府中,因此我才离家出走。
当日,确是柳絮与贾旺合谋放我离开,可若不是我敏觉,半路发现车中放了迷香,那么今日我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
欧瀛有些不可置信,“迷香?一个婢子和一个护院,竟然想要谋害你?”
苏沅目光冷然道:“若不是我半路跳车,连夜跑进了丛林中,怕是早已是贾旺的刀下亡魂了。他是死了,可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又是被谁杀的?
同样,自我回杨陵之后,诸如此类的截杀不单单那一遭,五月初五那一日,马车中盈了相同的迷香,张守暗中装成我的车夫,特意激怒马儿想要置我于死地,马车坠入县衙,我九死一生逃了回来,可我院中的王妈妈却坠落悬崖,粉身碎骨!
五月二十,春来特意掳了我院中的文香,以此要挟我单刀赴会,当日我身中一刀,险些毙命!”
说到此处,苏沅抬眸看了眼苏诚,他端着茶的手似是顿了顿,尔后慢慢将茶盏放下,抿紧了唇。
苏沅继续道:“三个人,三次谋杀,大人,我真是不知,我如何能招人如此嫉恨,想要杀我三次!”
欧瀛嘶了一声,“你不知道,我们如何知道呢?”
苏诚沉吟道:“这三件事不过是碰巧,张守一案原是因你与小云莺的纠葛,小云莺因你而死,因
此张守对你怀恨在心,这才想要杀你灭口;至于春来……”
苏诚着实是没想到,不过他话头一顿,继续道:“春来曾在你院子中与婢女偷情,你大怒污蔑其偷东西,将其送到县衙,他吃了好一顿苦头,对你心有嫉恨,实属平常;”
“那贾旺呢?我与他从未有过交集,可是他恨我至此,竟与柳絮联合来杀我,苏县尉又作何解释?”
苏诚道:“此事我不得而知,这些人想要杀你,皆因你骄纵跋扈,心狠手辣,外人不知,我岂能不知。如今,事情败露,你在此叫屈并无任何用处。”
尔后,苏诚还添了一句,略带讽刺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