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又是一场漫长的折磨,我们是坐客车原路返回的,我在车上又睡着了。不过我们并没有挨着,我的邻座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而他的邻座是个大阴天还露着两个半球的时髦女性,正跟他愉快地攀谈着。
算了,他愿意和谁聊就和谁聊,我把包垫在玻璃上,靠着打起了盹。
聚会只持续到中午,下午人就都散了,我们是第一波离开的。我低估了自己的病情,直到彻底失去知觉,沉入无边的黑暗中。
我睡了很久很久,偶尔听见有人在耳边惊呼,然后身体似乎被抬了起来,我能感受到一些动作和声音,但却无法思考和睁开眼睛,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等我再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松软温暖的单人床上,一团白色的毛球暖烘烘地盘在我的胸口,见我醒来,探出脑袋,“汪汪”地叫了起来。
“下来,哈罗。”安室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带着点不真实的虚幻感,我嗖地一下抬起脑袋,惊恐地向外望,恍恍惚惚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紧身背心的身影。
蜷伏在我身边的白团子伸出舌头,欢乐地舔着我的手背,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兴奋地看着我。
一只超级超级可爱的短毛狗。
我特别喜欢狗,尤其是白色的小狗,忍不住伸出手抓了抓它的下巴,它配合地凑过来,发出享受的“呼呼”声,真是太萌了。
“你还挺喜欢狗的嘛。”白色背心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笑道。
虽然视线还有些模糊,屋内的光线也暗,但那肤色还是挺抢眼的……
咦,我不是在车上吗?这里是哪啊?
有床、有沙发,有衣架和写字台,还有一只叫做“哈罗”的小狗……
“啊!”我捂嘴。
这里不是他的家么!
完了,我是不是又失忆了?怎么连自己是如何被搬到这儿的都没有印象了?
话说这里是他家,我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呢,而且他脸上的笑容,为什么如此微妙,如此……不怀好意?
我抱着毛毯,打了个哆嗦。
大型恶犬
哈罗低头咬住我攥在胸前的毛毯,它似乎是感应到了我的不安,用乌溜溜的眼睛楚楚可怜地仰望着我,嘴里“呜呜”地叫着,显然在挽留我。
我被它的萌态打败了,松开毛毯,把它抱在胸前,用脸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