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坚定地说道:“宁泊远也对我有恩,如今他死得不明不白,沈大人心中难道没有怀疑的对象?”
沈瑜春没有说话。
姜琰知道他有自己的考量,忽略道他的沉默,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思考很久的决定,接着说道:“我要进户部。”
沈瑜春有点懵:“你进户部。。。。。。怎么进?”
姜琰若有所思地笑道:“这就要问你了,沈大人。”
沈瑜春更加不解,姜琰却直接看破了他的伪装:“你去青州是为了找我吧?”
沈瑜春微微瞠大双眼,姜琰接着说道:“不,你不是为了找我,你是看我死没死。”
“我不。。。。。。”
姜琰打断了他:“我本来是想自己来湖州的,至于原因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你之所以又派人拦下我雇的山匪,又到处找我,不就是想让我来湖州帮你查漕船的事情吗?”
沈瑜春突然有些着急,姜琰不懂他为何作出如此神态,只是觉得这是他被戳穿之后的恼怒。
他大跨一步向前走来,想要拉住姜琰的手,被她躲过:“不是的姜小姐,不是这样的,我其实。。。。。。”
姜琰只觉讽刺,从李庄回濯州时她特地去找了当时她雇的那伙人,本来应该死在山崖上的屠夫木匠彼时还安然无恙地活着,可见她的信原本就是送到了的,谁有这种“手眼通天”的权利,谁又不想让她“悄然无息”地死去——只有沈瑜春一个人。
姜琰已经收起了那副笑嘻嘻地模样,冷眼看着他,发出最后通牒:“我帮你找出转运使的问题,或者整个湖州的问题,以我的能力,只要我有官印,能看到国库的账本,我甚至能帮你找出朝廷里所有的蛀虫,我不是在祈求你,而是希望沈大人能认真想一下这个问题。”
沈瑜春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说这种事,急于解释道:“姜小姐,你误会我了,我找人拦下你的信不是想利用你帮我查漕运的事情,我是真的担心你!”
姜琰平静地看着他道:“但我还是坠崖了。”
沈瑜春彻底慌了:“那是因为易家那个混小子,他。。。。。。”
姜琰打住了他:“沈大人,我想多说无益,你是考虑我说的那件事吧。”
沈瑜春眼角泛红,杵在原地不动,敌不动她不动,姜琰也站在他对面和他对峙,末了,沈瑜春慢吞吞地凑过去把车推起,姜琰也缓缓动了起来,半晌,听见沈瑜春似是无奈似是叹息道:“好,漕运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安排你入户部。”
姜琰没有应声,心道本该如此,二人走至宁泊远家门口时,沈瑜春突然问了一句:“你。。。。。。当真对我没有一丝动情吗?”
“轰”地一声,姜琰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爆开,酸涩的喜悦的痛苦的复杂感情向她翻涌而来。
要说动情么,当然是有的。
她没有看沈瑜春,轻声地回应他,仿佛和这擦过耳边的微风一样轻飘飘地,她回道:“你觉得呢,沈大人,若是要得到真心,那就必须要付出真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