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本来应该高贵冷艳的前夜离族圣子整天被她指使得像个护工一样,忙得消停不了一点。
但他的情绪却是肉眼可见地稳定了下来,外眼角的血红纹路彻底消下去,瞳色特殊的漂亮眼睛里全是殷殷切切的开心。
这段记忆的最后是她终于彻底伤愈出院的那天。
从医院回到家里,她掏出一枚手指长的、被鲜血沁进去染上淡淡红色花纹的兽牙。兽牙的尖端已经被打磨成了圆角,根部打了个孔,穿了一根皮绳,做成了一根项链。
那是医生从她身体里手术取出来的,咬伤她的那只吃人惯犯熊罴精拗断在她骨头里的牙。
“我们那边一直有这么个说法,说这种大难不死时从身体里取出来的沾过血的东西做成项链能挡灾。——送你了。”
“可是玄门没有这个说法,它属于……迷信?”
他一脸认真地提醒她,从真的会法术的人的角度来看,这玩意儿它不可能灵验。
“而且,挡灾,我?”
——就他的那个法力强度、他体内封着的那只小东西的攻击性,别说“挡灾”了,他根本就是别人想挡的“灾”本身。
“…………”
“你就说你要不要吧。——戴着玩呗,管它灵不灵呢?”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作势要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你不要,我送别人。”
“要。”
他一秒改口,一把抓住她刚想往回缩的手腕,然后直接低下头,双手自己拢起长发露出脖颈,上赶着凑到她跟前。
“切,出息~”
她于是毫不意外地笑着敲一下他的额头,伸手绕到他颈后,亲手帮他戴上那根兽牙项链。
…………
“原来是这样……”
随着记忆片段的结束,穆塔伸手在空气中抓了一下,掌心里便凭空多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躺着的正是那根项链。
“之前就一直觉得,它似乎应该很重要,但是又想不起来我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个……”
“有次副本是用自己的身体,差点被偷袭的阴物抓断,所以就买了个可以让东西暂时消失的空间道具。”
他解释着,可旁边的黎明却久久地不出声,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盒子里的那枚兽牙。
好半晌,她才指尖略微有点发抖地抬手伸向衣领,从衣服里拽出另外一根兽牙项链。
——两颗兽牙并排摆在一起,一模一样。
甚至包括那上面理应是独一无二的、被她的血沁染出的红色花纹。
“…………?”他也愣住了。
“在我的记忆里……我被那只熊罴精咬伤是三年前的事。”她说,“是龚行奉命充当家属,在医院陪了我一段时间,直到我差不多可以自理。”
“你那时……已经失踪三年了。”
说话间,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不过……更奇怪的是,我也确实‘经历过’这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