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宋素月舔舐了唇角的水渍，唇角微微上扬，笑道：“若说非要有什么感觉，应该称得上是激动吧。我不曾想过，公主在情事上，会玩的这般花，真是有趣极了。”
赵棠冷眼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他的眼被蒙住，双手又不得动弹，因而其他感官格外敏锐，见她半晌没有说话，迟疑了一瞬说唤道：“公主？”
赵棠突兀的哂笑了一声，说道：“你脖子上什么时候围了条丝带？让我取下来看看吧。”
宋素月一愣，说道：“前几日划伤了，伤口有些骇人，公主不会想看到的。”
“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所想？”
宋素月想要坐起来，但又被赵棠给摁了回去。
她跪坐在宋素月腰侧，让他双腿不得动弹，一手掐着宋素月的脖颈，一手把玩着匕首。
“为什么不让我看？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赵棠轻声笑，“比如，你不是简淞之类的。”
“公主，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
赵棠用匕首挑断了他系在脖子处的绸带，右侧的那道割痕迹清晰可见，密密麻麻的用针线缝在一起。
她自然不会忘记，这是她当时留下的痕迹。
她指尖摩挲过他脖颈的针线缝合处，指甲倏然抠进了他的伤口，涓涓血水流出。
身下的人因为剧烈的疼痛止不住颤抖。
“宋素月，你的命可真大啊，居然还敢再来找我，真以为我是什么软柿子，任由你拿捏不成？”
宋素月发出嗬嗬的笑声，说道：“不应该啊，没道理这么快被识破，可真是没意思。”
“简淞是你动手的？为什么要杀他？”赵棠问。
宋素月道：“你将我眼上的布拿开，我再告诉你。”
“有什么区别吗？”
宋素月低声笑道：“当然有区别啊，想在死之前，再看看你。”
赵棠轻嗤一声，还是摘掉了遮住宋素月眼睛的绸带，她也想看看，宋素月死在自己手上，会是什么表情。
“看来你也知道，来找我，我必然不会放过你。既如此，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呢？你想杀的人不该是褚鹤吗？我与你又无冤无仇。”
宋素月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赵棠，久久不曾挪开过，像是要将她模样刻在脑子里。
他轻笑道：“是啊，人真是奇怪，明明我与你无冤无仇的。”
他眼瞳上翻，似是仔细思量了一番，才说道：“兴许一开始是好奇吧，明明你有和我一样的处境，甚至可以说比我更糟，因为你是女子，这世道是容不下女子要强的。”
他的视线焦距重新落在了赵棠脸上，目光居然称得上几分柔和，诡谲的柔和。
“我一直看着你，等你成为和我一样的人。”
赵棠居高临下睥睨他，“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你根本不是一类人，一开始就只是你单方面的认为罢了。”
“但你没法否认，不是吗？如果没有褚鹤，如果没有德妃，你和我就是天造地设的天生坏种，死后要一起下阿鼻地狱的那种。”
赵棠没说话，哼笑了一声。
“说到现在，你也没说到底为什么要杀我。你在拖延时间吗？指望有人来救你？那你还是打消这念头吧，外面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没有人能进来救你。”
宋素月依旧不见慌乱，神色格外平淡，说道：“之前想杀你，是因为想折磨褚鹤，这无可否非。但我这次来，并不是想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