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高大的青年眼睛一亮,大踏步追上,抢过少年手上的长柄伞,下楼,一起走入了雨幕。
这是华国专门开小灶的点,加上时间还早,食堂里除了过来吃早饭的华国队,没什么其他人。
池惊澜和凌榆一进门,就听到了队员们边吃早饭边抱怨着天气。
「昨天还是大晴天呢,晚上突然颳风下雨打雷,真是见鬼。」
「何止下雨,昨晚还下了冰雹呢,我住在顶层,都担心会不会把那屋顶砸破,一整晚都没睡好,还好今天没我的比赛。」
「嗨,別说了,等会出门都小心点,路上冰冻成一坨坨了也没见人来铲,刚刚哥们差点打出溜滑摔了,差点丟脸丟出国门,一世英名毁於一旦啊!」
「还有这种事,等会你再摔一个,兄弟给你拍照留念。」
「滚啊!」
「对了,听说了吗,昨晚一个瑞典的运动员起床拉窗帘被嚇了一跳,连夜求到了上面说村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要换宿舍,大半夜当然没人理他,最后在队友房间门口抱着被子窝了一晚上。」
「昨晚的事,你怎么听说的?」
「当然他自己跟我说的啊,现在这位估计还在他队友门口呢,等会你们回去可以路过一下,保管他拉着跟你讲鬼故事。」
「草,怎么听起来又惨又好笑的。」
池惊澜本身还在心底附和着那些对天气的抱怨,听到最后,突兀的顿住了脚步。
他想起来,昨晚自己好像是无意间迫害了一个小朋友。
默默上前听了一会,得知那名运动员今天没有比赛之后,池惊澜松了口气,决定等比赛结束,再去解除一下误会。
而其他人也发现了池惊澜的到来,闹哄哄地围过来,祝他自由滑加油。
池惊澜赛前喜爱清净,此刻却不反感这样的热闹,一一笑着应下,而后神情一肃,在眾人有些紧张的神色中,告诉他们今天不要去喝休息室里的矿泉水,自己多带两瓶自备。
至於原因,等眾人抵达休息室,池惊澜当着眾人的面,随意拿起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用力一挤,一道水流便从一个极细的针孔中射了出来——不必再多说。
在眾人面面相覷有些惊慌的神色中,池惊澜把这件事交给了孙莹莹,然后面不改色地打了个电话。
然后电话掛断,少年黑宝石般的瞳孔看向孙莹莹,语气平静:「莹莹姐,你让下一批来的人多带点水过来,俄罗斯队他们也想借一些。」
那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孙莹莹神情严肃的点点头,便着手安排了下去。
而池惊澜,换好比赛的考斯藤就和同样神情肃穆的柯苑泽一起,直接去了运动员候场区。
池惊澜占据了一个角落,便开始闭目养神,柯苑泽知道小师弟的习惯,没去打扰他,隔着点距离,自己也做起了拉伸。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突然一阵嘈杂,池惊澜闻言睁眼,看到了曹辉那扭曲又得意的脸,忽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