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门窗将外面的狂风骤雨和雷声轰鸣隔绝了大半,屋內的暖气还在尽职尽责地供着暖,但暖不过身旁的火炉。
青年困得睁不开眼,手却仍非常有毅力地往上走去,轻轻捂住了少年人有些凉的耳朵。
「不吵了,睡觉。」
他低声哄道,而后自己的呼吸率先变得平稳而悠长。
少年眨眨眼,刚才倔脾气上来想要和外面突变的天比比谁比谁更能熬的怒气也骤然消散,感受着身旁源源不断的热意,手脚都像被置於暖炉之中,不再冰凉难受,於是困意重新袭来,很快,也闭上了眼。
这一觉池惊澜睡得很沉,比任何一次雨夜睡的都要沉,第二日早池惊澜睁眼的时候,比往常还要晚了十几分钟。
身旁已经空了,但床榻上还留有着余温,池惊澜起身抓了抓被枕头压得有些凌乱的头髮,抬眸,正好对上了洗漱完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凌榆。
「乐乐,我正想喊你,去洗漱吧,快出发了。」
凌榆擦头髮的动作一顿,笑着朝池惊澜道。
卫生间门口的小道很窄,但凌榆没让道,池惊澜也没让他让道。
少年只是点点头,下床踩着拖鞋与凌榆擦肩而过。
凌榆刚洗完头,发梢滴落下水珠,恰巧滴落在了少年人的锁骨上,惊起层层颤慄。
他们心知肚明,心照不宣,都不曾提起昨夜的同床共枕,但这团被薄薄的纸包裹着的烈焰,究竟何时能够衝破束缚,他们也都已经心中有数。
他们默契的等待着一个时机,明面上,却比往常更加坦荡自然。
池惊澜洗漱完走出卫生间,屋內灯火通明,凌榆已经拉开了窗帘,早上六七点,窗外仍然黑漆漆的,雨丝淅淅沥沥地飘着,下了一夜还未停歇。
凌榆自然而然地拿过吹风机给少年吹起了头髮,大手温柔地插入发缝撩起一缕缕柔软的髮丝,嘴上还没忘了叮嘱少年等会出行小心。
「我看了看,昨晚上是雨加冰雹所以动静才那么大,现在是只剩雨了,天气预报说会持续一天,温度低雨水恐怕都结成冰了,路滑,要小心一点。」
池惊澜应声点头,乖巧坐着任凌榆鼓捣他的头髮,自己拿过床头的手机,点开了一个软体。
昨晚他最后离开休息室之前视线略过的红点,是他之前提议安装的隱形摄像头,他,凌榆,柯苑泽,还有孙莹莹都有调监控的权限。
防人之心不可无,池惊澜本想有备无患,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他把时间往前拨,很快便看到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闯入了华国队的休息室。
他的身影在夜视摄像头的照射下一览无余,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漂亮国的一哥,曹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