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惭愧笑笑。
“皇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
“微臣之计,主在离间。”
他娓娓道来,按照宁奉哲的布局,上达圣听。
“宸王,为人狂妄自负,极易得意忘形。以微臣愚思,应以诈败,放松其心,顺势还能安排数名线人,潜伏其中,谄媚奉承,巧使离间……而后,封正台,尽可图矣。”
顾孟祯龙眸灼灼,刮目相看。
“爱卿慧思!”
“如是计策,比起先前之计,听似更加巧妙绝伦,乃至堪比宁三女之智。”
林暮合理解释缘由,分寸把握,恰到好处。
“微臣愚钝浅识,何敢比肩月溪郡主高才?”
“不敢相瞒主上,此为微臣绞尽脑汁、思虑日久,才得成果。若是换作月溪郡主,或能一瞬定计。”
顾孟祯笑容可掬。
“计策确实不错,你无需过谦,只是……”
他话锋一转,说出忧虑。
“祁则意的身份,朕早便与你说过。”
“此人善使计谋,亦通口才,哄得宸王,可谓言听计从。有他在侧,朕唯恐,难以实施离间。而且,计策再深,在他面前,依旧难以遁形,大有可能被他一眼识破。”
林暮语气笃定。
“祁盟主,分身乏术,暂时顾不上宸王。”
顾孟祯再次惊喜。
“嗯?”
“你竟有计策,对付钟桦?”
他想了想,又有顾虑。
“你年纪轻轻,谋算不得;他心思颇深,或许有诈。”
林暮耐心说明情况。
“皇上知晓,微臣抓住医病之机,有意接近方伯爷。而后凭借治愈有恩,松懈方伯爷防备,逐渐与他深厚交情。”
“平日叙谈之间,微臣隐晦含意,求得一计,利用复梁盟,支走祁盟主。此计进展顺利,祁盟主近日,必然回不得宸王身边。”
顾孟祯点了点头,眉心却有一道严峻。
“若是方之玄,想必足以算计钟桦。”
“他不会看出你之谋略,借以利用,坐收渔翁之利吧?”
林暮继续说明。
“微臣今日送药,特意改换几味药材,悄无声息,令他思绪迟钝。纵有叵测深谋,他也力不从心。”
顾孟祯表露几分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