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无视玄青的试探与暗示,端起白玉盏,“你是这的老板难道不尽尽地主之谊,陪我喝一杯?”
玄青见她顾左右而言其他也不懊恼,爽快的端起面前早就斟满酒的杯盏,“敬公子!”
南溪举起杯盏与他遥遥相祝,玄青看她毫不停顿的一饮而尽,也端起杯盏准备一饮而尽,可是末了还是忍不住抬眼看了下对面的她,随后便带着唇边的苦笑将盏中酒尽数饮尽。
“同安酒楼已经开了多少家?”
玄青压下心里的酸涩,正色道:“除了王都和兕国几乎遍布。”
南溪眼中流露一抹深色,“为何?”
玄青撑在棉杌上,眼神带着漫不经心,随意的说道:“过犹不及。”
南溪敛下眼眸,像是思索了片刻,“既然你看准了就好,本来这里的存在就是以防万一,只要南家顺利脱身就行了。”
玄青闻言心里一颤,强压着苦涩,尽力平息胸中那翻滚的情绪,状似平静的凝视着她的眼睛问道:“那我呢?”
“什么?”南溪拧眉道。
“南家平安离开井国后,那我该去哪?”
玄清眼神平静可是南溪却能看见他酝酿在瞳孔下的惊涛骇浪,南溪知道玄清此时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可是她不想骗他,当初自己救他时就已经说清了,一命之恩让他替自己做事五年,五年后放他自由。
如今五年期满,他不应该高兴吗?
“当初说好的,五年期满放你自由,如今契约就要作废了你不应该高兴吗?”
玄青恍然一瞬,是啊,曾经自己不是最渴望自由么,为何现在只要听到结束却五内俱焚?
“南溪,我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可是为你做了五年的事,你真当是因为那所谓的救命之恩吗?”
南溪直视着玄清那异色的眼眸,平和的说道:“玄清,从我救你的那日起就知道你并非池中之物,你知道我的,从不会做赔本的生意,什么事都愿意用价值去衡量,泾渭分明一清二楚。”
玄青屏息静气的看着她的嘴张张合合,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心底破败不堪。
“我南溪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什么圣人,悲天悯人慈悲心肠?抱歉,我不是那样的人。”
“也许我可以用这样的一面去欺骗任何人,但是我不想骗你,尤其是用那种卑鄙的手段骗取你的心。”
“你性格执拗,为人刚烈,值得更好的,不要在我这样一个满腹诡计之人身上用心,不值。”
玄青闻言朗声大笑,笑到最后呐呐开口,“不值吗?值不值得我自己说了才算。”
“南溪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没必要为了赶我走而贬低自己。”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南家,就算阴谋算计也是为至亲之人能换一个安稳。那不是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做的那一切都没有错,是井国没有给你一个公道,没给南家英灵一个公道,你们本应该向阳而生,心安理得的享受百姓的拥戴,君主的信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