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目光复杂的看着玄青,眼神中有不可置信更有隐秘的探究,若不是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南溪或许还会有些触动,可是自己太了解从前的他,那个眼中只有冰冷、杀戮,唯独没有温度的男人,只需一瞥就像是沁着寒霜的刀剑直插胸膛。
这人是为杀戮而生的,无情、嗜血那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这样看着我作甚?”
“难不成……感动了?看出我的一片真心?”
南溪微微愣了一下,实在是被他这无赖的样子给惊到了,放下手里的杯盏,“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玄青微微侧头挑了挑眉,一手撑在支起的膝上,姿势放浪形却难以掩饰骨子里的那份潇洒不羁,“看来你以前也不是那么讨厌我,不然怎会观察的这般细致。”
这番不要脸的言论饶是心如止水的南溪也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要是用这番姿态去追姑娘早就不是孤家寡人了。”
玄青闻言执起餐箸的手一顿,转而就笑道:“不是有你陪着了么,什么时候你把自己嫁出去了再来问我。”玄青遂而眼珠一转,坏笑道:“实在不行你把我收了怎么样?”
“咳咳咳……”
南溪险些呛了酒,正要从怀里掏帕子一双不算细腻却修长的大手早先一步将一方绣着竹节的帕子递到南溪的眼前,紧接着就听磁性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宠溺,“慢点,都多大的人了,还能呛着自己,以前也没见你把我说的话当真……”
玄青呐呐说着,说到最后怎么听着都有点幽怨还有点委屈,南溪接过他的帕子惊奇的看向他,“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附庸风雅了?”
随后惊奇的瞧他,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这次瞧你哪里都觉得不对劲儿,原来是学了文人那套阳春白雪。”
南溪轻佻的打量着他,啧啧两声,“瞧瞧,头顶紫金冠,锦衣玉带,云靴高踩,真是郎艳独绝,这再配上一把宝剑活脱脱一个潇洒恣意剑侠。”
玄青面色不改,心里却十分生受,自己进门前可是回房间好好打扮了一番才来见她的,想不到效果还不错,玄青故作镇定的说道:“你交代我的事保准给你办成,我看上了井国北边的一个小城,那是各国商队交汇的地方,很是富足,同安酒楼又能大赚一笔了。”
“你现在倒是清心寡欲,跟着我赚钱上瘾了连刀都不想拿了吧。”
玄青轻笑出声,“我这是为了谁,你想全身而退将南家从这个是非之地带走,没有足够的钱财哪里是能办得了的。”
“这世上走到哪都是金银开道事半功倍,要不是你能源源不断的钱生钱井侯又怎会容下南家到今日。”
“这些年你不在井国,可是我这同安酒楼什么不知道,井侯断断续续将有功之臣贬的贬杀的杀,反正当年随南老将军有从龙之功的人都不见了,老将军虎口脱生是有大造化的人啊。”
听见玄青这样说南溪一点都不惊讶,她就是知道井昊的心狠才步步为营,不然现在他们南家早就随着父亲大哥一起团聚了。
南溪端起杯盏若有所思的浅酌一口,玄青暗戳戳的观察南溪的神色,见她面色凝重心中暗喜不枉自己给那老东西穿小鞋,没错他早就打听出来那个老东西对南溪的觊觎了,自己的闺女儿都要出嫁了还惦记着南溪,这是什么为老不尊的人呢!
玄青说的话南溪早就知道,正因如此她才更加不放心把南曜放在井国,南家在镇南军的威望就是蚀骨的催命符,就井昊这喜怒无常无端猜忌的嘴脸保不齐哪天就看南家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