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街市中人心惶惶,百姓们皆躲避开来,唯恐伤到自己。
锦衣卫抓了人,沈慎翻身上马,勒马回头,目光刚巧与坐在窗边的苏沅相撞,他讽刺一笑,大喝一声驾马而去。
锦衣卫来的快,去的也快。
魏灵枢道:“如今沈慎风光的很,这宫内宫外,谁不知道锦衣卫沈大人!”
苏沅看向谢诏,道:“如今京兆府已确定将这两桩案子并成一案?”
谢诏道:“你有何看法?”
“尚不能确定。”
魏灵枢道:“我瞧着这两案并无什么相似之处,虽说都诡异了些,但也不能说明就是一个人杀的?这未免太牵强附会了。”
谢诏手指轻轻点了点案几,“未必。”
“什么意思?”
“老妪死之前,她曾去过怀恩寺;异乡客死之前,他曾侮辱中原的佛教信仰,若论这一点,是有相似之处。”
“这算什么?难不成那天天怀恩寺那么多的香客,我就不信没人背地里骂过那佛寺不灵?那些人怎么没人杀?”
苏沅道:“杀人,或仇杀,或情杀,或利益驱使。可是如今看来,老妪只身一人,无儿女,无仇家,无钱产;异乡客远来京中,无关系,无人脉,即便有财,可杀人者却未图财,因此若如底下那般癫狂的信徒,为信仰杀人并无不可。”
魏灵枢诧异不已,“这帮人疯了吧?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杀这两个无辜之人?”
苏沅沉吟片刻,道:“我
之前曾读过一本杂论,其中便记载了一事,有个村落本过着平静的生活,可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位和尚,此人大肆传教,鼓吹长生之术,家家户户挨个劝说,一开始大家半信半疑,可此人救治了村中几人后,这帮村民便开始相信他,逐渐信奉他。
不过短短七日的时间,便让整个村子都奉其为座上宾,尔后过了两三个月,你猜怎么着?”
魏灵枢听的入神,道:“怎么着?”
苏沅娓娓道来,“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一个个皆烈火焚身而亡。”
“被那和尚杀了?”
苏沅摇摇头,“自愿自焚。”
“为什么?”
谢诏听着,沉声道:“为了得道升天。”
魏灵枢一愣,“这还有人信。”
苏沅道:“村中人信息闭塞,物资匮乏,因此他们若受病痛折磨,除了痛苦的死无任何其它的法子。可有一天来了一位得道高僧,救你性命,予你恩情,再告诉你若你听他所言,今后再不会受病痛折磨,恍惚间你只会以为神佛降世,普渡众生,若是你,你信不信?”
魏灵枢沉默了。
谢诏道:“如今这帮信徒同样如此,他们大多都是穷苦百姓,受够了贪官污吏,恶绅地痞的欺负,因此一旦有人给予他们希望,他们便会牢牢抓住这丝渺茫的希望,即便是假的!”
魏灵枢道:“那我们如今怎么查?难不成还真去锦衣卫大牢里一个个审?”
苏沅道:“若
当真是这些人杀了人,那么沈慎必然会将这些人的嘴撬开,一旦进了锦衣卫,这些人不死也得掉层皮,他定然能查得出来。”
谢诏道:“但是若等他们查,怕是来不及,恐此人杀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