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应是。
杖责已停,苏沅却死气沉沉,一动不动。
夏卞撑着伞上前一步,将自个外衣褪下,遮在苏沅身上。
趁人都散了,龙捕头方才上前道:“夏推官,可要关押?”
夏卞道:“知府大人并未说关押。”
“她的朋友还等在外面,我去请人进来带她回去疗伤。”
夏卞点点头,尔后他转身瞧见苏诚撑着伞离开,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未落在苏沅身上。
夏卞叹了口气,“苏姑娘,这吃人的世道,若是心不狠,受苦的只是自己。”
苏沅面色苍白,一动不动,可眼角一滴泪缓缓落下。
在苏沅被带出去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公堂前的青石板便被刷洗干净,不见一丝血色。
悬于正堂的黑匾上“公正廉明”四字在雨幕前,渐渐模糊不清。
苏沅不记得自己几时醒来的,只知道
自己醒来时,外头的雨仍旧下,挺拔的男人站在门口廊檐下。
她微微起身,唤道:“谢诏?”
那人转过身来,潋滟的桃花眼看向她,大步进来道:“醒了?”
苏沅又躺下,双目无神,“魏灵枢?你怎么来了?”
魏灵枢哼了一声,“瞧着你架势,不欢迎本公子?”
庚姑在院外听见声音,端着手中的药一溜烟跑了进来,“沅沅,你醒了?”
苏沅嗯了一声,似乎躺了好久,身子都瘫软无力的很,庚姑将她扶起,将药喂到她口中,“先喝药再说。”
苏沅喝了药道:“谢诏呢?”
魏灵枢把玩手中长笛,“谢诏被周知府关起来了,说他干扰公堂,现在已经关了七八天了。”
“这么久?我躺了多久?”
魏灵枢凑上前,神秘兮兮道:“也七八天了,不过你这小命还是本公子给你续的,可花了好些银子,以前欠你的那些,两清了哈。”
苏沅摸了摸自己腿,“我,我还能走路吗?”
庚姑听着,摇了摇头,“走是可以走,但是须得一年半载,听大夫说,若再打几杖,沅沅你这双腿那真是废了。”
魏灵枢叹了口气,俯身看着她道:“你说你想告你父亲,跟我说呀,我让京州府尹去和周鄢成说说那不就得了,何须你如此伤筋动骨,你落个残疾,今后如何嫁人?”
苏沅撑起身子,“春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