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看向苏诚道:“自从我母亲死后苏县尉便将此事瞒得严严实实,第一将我母亲身上的伤处遮掩,不许我近身侍奉;第二,就是将瑞鸣苑里里外外都翻新一遍,将现场痕迹抹去。
可是,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苏县尉不是要证据吗?那我便给你证据!”
苏沅转身,冲着人群中的唐赛男道:“唐姑娘,黑匣子。”
唐赛男一听,高手举着黑匣子递过来,苏沅上前接过,尔后端着黑匣子走到堂中,“大人,此乃我母亲遗物,这匣中除却我母亲的嫁妆宝物之外,还有一物。”
龙捕头上前接过,递到案几上,欧瀛打开看了看,不过是几件寻常的珍宝,不见得什么值钱的东西。
“什么?”
苏沅道:“大人可将那妆匣的匣底打开,看看有什么?”
欧瀛将妆匣翻过来,素手推了推,竟果真将底侧推开,他讶异的看了眼,瞧见个账簿,“这是什么?”
“这是我母亲的日记,其上详细描述了她是何时发现苏县尉与倪夫人有私情,又是如何忍辱负重,多次提点我父亲,可他仍旧执迷不悟的细节!”
欧瀛将账簿展开,字迹虽清秀,可处处透着悲愤,“腊月初四,天阴欲雨,夫独坐书房,不得见,心中烦闷,独往愉园,却见夫与倪氏调戏成奸,言语孟浪,不见端庄,吾痛泣。”
“腊月初七,长空万里,得夫兴时,吾念及旧事,柔劝之,夫否,大
怒,诘骂之,吾痛泣……”
欧瀛一页页看过去,皆是如此。
他又将此递给马榜,待他也看了一遍,欧瀛方道:“苏县尉,如何解释?”
苏诚这时方有了几分惶恐,他起身拱手道:“二位大人,这信笺不可能是真的,定然是苏沅临摹来污蔑我的,我与她母亲感情很好,即便这么多年蔡氏无所出,我也从未纳二房,如何能做出这等事?
况且,此事不单单涉及我的颜面,同样也涉及苏府的颜面和我叔父苏敦的颜面,我如何能不顾苏家上下的颜面,还请二位大人三思呀!”
欧瀛不语,这事儿不好办呀。
苏诚死不承认,苏沅不断砸证据,他又不能太强硬,毕竟此事也牵扯了苏敦苏太爷,若是直接去苏府请人,不好弄呀。
欧瀛看向马榜道:“马知县如何看?”
马榜将这些信笺放下,“确实是如苏县尉所言,这些字迹未必是出自蔡夫人之手,苏沅,你可有证据证明是你母亲所写?”
苏沅道:“我母亲的字迹我有留存,这些都是我母亲亲笔写的,若不是这木匣不小心落在卧房后的床榻夹缝中,这匣子怕早被人销毁,这不可能有假!”
马榜又道:“哦?那你又如何证明这匣子是从案发之地取到的?可有人证?”
苏沅闻言一愣,她道:“当日是王妈妈和我一同去的,可是王妈妈如今已身故……”
欧瀛立即接道:“那就是没有了,既然没有,
这匣子不保真呀,苏沅,你教我二人如何将此物视作证据?”
苏沅跪地道:“二位大人,我母亲平日里在府中处理账簿皆有亲笔字迹,对比一番即可知晓是否是我母亲亲笔所写。”
苏诚道:“若是临摹,定然也字迹相像,如何简单一看就能辨别?”
苏沅忽觉什么不对,她立即反应过来道:“苏县尉言之凿凿日记是我伪造临摹,可有证据?”
苏诚道:“何须证据?你自一开始便居心叵测,步步为营,如今不过是伪造个日记,又需要什么证据?”
苏沅道:“苏县尉这番是强词夺理。”
苏诚冷哼道:“我不过是实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