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可还记得是哪天?”
“好像是二月初七那一日。”
“左掌柜都与你说了什么?”
左娘子道:“他回来的时候,浑身淋的似个落汤鸡,又衣衫不整,我还当他又去外头鬼混,有些恼了,可他更恼,说自己险些被个女人霸王硬上弓,丢脸的很。我细细问了,才知道苏府的丫鬟竟如此胆大,竟灌他的酒,想与他,与他欢好……”
说着,左娘子还叹了口气。
苏沅挑了挑眉,尔后看向苏诚道:“苏县尉,左娘子所述与您所述矛盾的很,还请您解释。”
苏诚冷笑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难不成,左掌柜还真的与他娘子说,他在外与人偷情?可笑!”
苏沅道:“可是一个有断袖之癖之人,一个很少留宿妓馆而好男馆之人,即便是偷情,也是和男人偷情!不是吗?欧大人!”
欧瀛有些两难,他转而看向龙捕头道:“左掌柜如今已身死,你们查这些事情可查到此处了?”
龙捕头上前道:“大人,我等都亲自去查了,虽当时左娘子未言明,但是盘问到绸缎铺中的伙计和春风馆中的象姑们时,证词与左娘子所言一致。”
欧瀛嘶了一口气,侧身道:“这左掌柜真的不好女色?”
龙捕头道:“此事还得大人定夺,不过依照证词来看,确实是不太好。”
这事儿欧瀛犯了难,依照证词来看,左小娘子没撒谎,那么事实就是左掌柜不可能与女人偷情,
但是若是苏诚撒谎,他的目的是什么?
自己给自己扣个绿帽子?这不合常理啊。
欧瀛看向马榜,“此事,马大人如何看?”
马榜道:“既然证词矛盾,那这当中必定有人说谎,按照苏县尉所言,这左掌柜虽好男色,但仍旧娶妻生子,不能洗脱与蔡夫人偷情的嫌疑。”
欧知县脱口而出,“那左娘子也没理由说谎。”
马榜听此,看向苏诚道:“苏县尉可还有别的证据?”
苏诚这会儿起身,站在堂下冲着二位知县略一拱手道:“二位知县大人有所不知,我这女儿心狠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如今唤来左娘子在堂上胡言乱语一番,目的就是为了扰乱视听,隐瞒真相!她母亲与左掌柜之事是我亲眼所见,如何能有假?
如今,她为了洗脱她母亲的嫌疑,这般视法度于无物,视公堂于无物,令我这个父亲既心寒,又蒙羞。
我本不欲说,可是如今却不得不言,她本就不喜柳絮这个婢子,起因是之前她曾离家出走,但被柳絮告发,因此便记恨上了她。
当日送她离开的那个马夫也被她杀死在半路,为得就是杀人灭口。在她回府前后几日,柳絮也被人谋杀溺死在净水河。
如今涉及她母亲偷情,她又将此事推到柳絮身上,说来说去,柳絮已死,死无对证,自然是最好的借口!
可是,诸位大人,若你们当真信了她所编造的谎言,那么就落入她
的陷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就是因轻信了她,如今方才落的如此局面,不过同样是我对她疏于管教,忙于事务,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才让她如此心狠无情,一错再错,可二位大人万万不能被她蒙蔽!”
苏沅细细听完苏诚所言,她眸眼微抬,一动不动的看着苏诚。
原来,他都知道,从始至终,这些事情,他没有一件不清楚!
这就是她的父亲,她苏沅的父亲。
她真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