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回苏府时,府中下人皆对其视而不见,唯有陶婆婆和吟风听闻她回来连忙出来关切她。
苏沅进了多福轩,坐在正堂,吟风担忧道:“小姐,你有没有事?”
“无碍,去替我收拾收拾东西,我要搬到青衣坊。”
吟风一听,小脸皱成一团,“小姐,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呀?”
文香也从仆房走了出来,瞧着苏沅,站在院中不说话。
陶婆婆道:“哎呀,小姐,外头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去开封府了?你去告老爷去了?”
不过一日的时间,外头风言风语已传开了。
不过苏沅并不在意,她要的就是如此。
“我房中的,院里的,若是愿意跟着我,都可来青衣坊投奔我;若不愿意的,也可留在苏府,或是回乡下,我会给大家一笔银子。”
陶婆婆一听,担忧道:“小姐,你这是打算干什么?是要分家?还是要离府呀?”
吟风也道:“小姐,你是不是还要走?苏府是你的家呀,你去哪呀?”
文香比她们知道的多些,她怯怯上前,“小姐,是因为……文香吗?”
苏沅摇了摇头,轻拍她的手臂安抚道:“你随我一同去青衣坊。”
文香闻言,眼睛亮了亮道:“好。”
吟风一听,“那,那我也要去!”
陶婆婆见此,叹息道:“婆子我在府中多年,也不习惯外头,不能随着小姐四处奔波了。”
苏沅轻笑,“好。”
苏沅早已想好如何安置自己院中的仆婢
们,她们跟着一个主子,自然是想从头跟到尾,可是苏府这个地界,从来不是她的安身之处。
趁着众人给她收拾东西的空儿,苏沅进了房中,将母亲留下的宝匣拿了出来,尔后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晃晃悠悠的瞧着绿灿灿的海棠花树。
如今海棠花已落,满树的绿叶翠生生的缀着,透着夏日的生机。
苏沅平日最是喜欢躺在这棵海棠树下,可是今后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正闭目养神间,院子外头忽传来一阵脚步声,苏沅抬眸,并未起身。
多福轩的门被人撞开,倪夫人挺着还未怎么显怀的肚子打头,趾高气昂的走到苏沅面前。
她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尖利无比,“苏沅,苏大小姐!你可真厉害啊,竟然将咱们苏府的老爷告上府衙了!你知不知道那是谁啊?”
苏沅指尖轻点膝盖,闭目养神道:“我父亲。”
倪夫人见苏沅如此态度,更是气的几乎喘不上气道:“对!你爹!你还知道那是你爹!那你知不知道你亲爹如今还在病床上躺着,你在这里干嘛?是将苏府的钱产都挪走吗!”
苏沅募地抬眸,看向倪夫人。
只一眼,便将倪夫人看的有些胆怯,不过她想到如今的苏沅不过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哪里还是苏府的大小姐,病床上的那位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
她怕什么?她什么都不怕!
这般想,她又挺了挺肚子道:“怎么?你还
想将你叔祖母我杀了不成?你还想将我告上府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