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吞了吞口水,径直走到一侧的茶桌上,给自个倒了杯温茶,一饮而尽。
魏灵枢抬手扇了扇,“这什么味呀,窗户在哪?开窗通通风。”
溪姑娘见这二人一点都不急色,一个喝水,一个通风,从床榻上起身,随手拿了件粉色的薄纱将上身罩住,“二位这是做什么?”
苏沅身子有些不舒服,喝完水,她便坐在茶桌旁的榻上,看了魏灵枢一眼。
魏灵枢左右瞧了瞧,没瞧见窗户,还未开口问,身后溪姑娘的身子便贴了过来,柔弱无骨的手沿着他的手臂滑动,声音甜腻腻的,沾着糖一般,“公子是嫌弃奴家……”
话未说完,魏灵枢腾的一跳,躲了八尺远,尔后看着溪姑娘道:“我们今日是有正事,你莫要心急。”
说完,魏灵枢求救般的看向苏沅。
可苏沅此刻的状态并不好,虽喝了水,可浑身仍是难受的紧,恍若有蚂蚁在身上爬,这春晖堂的蜡烛用料有疑。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溪姑娘又慢慢走到她身侧,旋身一转跌在苏沅怀中,身上的铃铛响了响,她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无辜的看着她,细腻的手抚上苏沅的小脸,笑嘻嘻道:“公子不喜欢奴家吗?公子的脸好滑呀,竟比奴家的还滑……”
苏沅看着溪姑娘,忍不住的吞咽口水,身子不知怎的僵了僵。
魏灵枢瞧此,大手一伸,将溪姑娘从苏沅怀中硬拽了下来,“溪姑娘,今日我们
来是寻你问点事,不为别的,你少浪点。”
溪姑娘轻轻一笑,左右看了眼二人,“两位真是奇怪,来了咱们这春晖堂,不想着床上那些事,难不成二位公子是不喜欢女子?”
苏沅此刻额上汗涔涔的,只抬眼看了溪姑娘一眼,四肢竟有些软绵无力。
魏灵枢看出苏沅的不适来,他上前道:“你怎么样?”
苏沅又饮了一大口水,“先问她,我暂时无碍。”
魏灵枢点点头,这才放心看向溪姑娘,“我们是锦衣卫的人,来这儿是查案的,你只要老实回答,钱少不了你的。”
溪姑娘又坐了回去,“呦呵?稀奇呀,锦衣卫的人来春晖堂查案,竟也不大摇大摆,还偷偷摸摸,二位怕是被锦衣卫抓的人吧?”
说着,溪姑娘朗声一笑,神经质的看向二人,“我最喜欢刺激了,二位是哪里来的江洋大盗?”
魏灵枢神色一变,面色微冷道:“溪姑娘,我们并非是在和你开玩笑!”
溪姑娘半眯着眸子,似西域的波斯猫儿般,“我也不曾与你们开玩笑。”
魏灵枢冷哼一声,见溪姑娘一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模样,大手刚放在腰间,便不着痕迹的被苏沅推了回去。
苏沅上前,嗓音喑哑道:“溪姑娘,刘老二你可认识?”
溪姑娘斜倚在床上,瞧着头顶的灯笼,目光涣散道:“谁?不曾听过。”
“工部营房的刘回儿,你九月的常客,曾来过春晖楼四次,每次
半个时辰。”
“哦,他呀,怎么了?犯了什么事儿?”
“他死了。”
溪姑娘晃动的脚尖一顿,缓缓收了收,“死了寻我做什么?”
“有人下毒害死了他,我们想要寻出凶手。”
溪姑娘轻哼一声,“那与我何干?”
“溪姑娘,人命关天,还请通融。”
溪姑娘漫不经心道:“我不过是个下等妓子,我死了都没人在意,旁人死了我为何要在意?今日你们从我这儿问不出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不满,杀了我,也可以!”
溪姑娘勾唇一笑,风情尽显。
魏灵枢上前道:“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多少,开口便是。”
溪姑娘轻笑不语。
苏沅蹙了蹙眉,“溪姑娘,你想要什么?若我们能做得到,尽可满足你。”
“我一介贱籍,如何敢与二位提要求,若是可以,二位大可与我欢好一夜,如此也算让我痛快了。”
魏灵枢冷哼一声,“我们可不是卖身的。”
苏沅闻言温和道:“我们今日确实不是为了刘老二来的,而是为了杀刘老二的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