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与谢诏一同吃完饭,心中挂着事儿,便想去瞧瞧刘老二的尸首。
苏沅与谢诏二人去了义庄,本来依着脸熟想着能混进去,没想到这次是锦衣卫办案,门口的两位飞鱼服怎么都不放二位进去。
苏沅碰了一鼻子灰,无奈便站在义庄外的大树下晃荡,门口的两位飞鱼服瞧着不解,其中一人看了看天,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叼着狗尾巴草道:“这大热天的,不想着离这地方远点,竟还往跟前凑,也不知道那位姑娘吃什么长大的。”
另一人五官尚可,但皮肤黝黑,一股子野性难驯的气质,但年纪尚轻,话里话外透着稚气,“要我说,就是想寻咱们都督的短处,那位姑娘我可见过,之前可是只身闯咱们诏狱,听说是蔡府的亲戚。”
“蔡府?那个倒了的蔡府?”
“是呗。”
“那肯定是找咱们都督晦气的。”
二人正说着,远处忽地马蹄声近,小少年打眼一瞧,“嘿,说曹操曹操就到,咱们都督来了。”
二人刚单膝跪下,沈慎的马蹄便到眼前,他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绳甩给小少年,“仵作在后面,本座先进去等。”
小黑上前道:“大人,今日有二位来访,是苏沅和翰林院的谢诏谢公子。”
沈慎没回头,直接大步进了义庄,小少年赶忙上前端了个椅子放在义庄内的大树下,他施施然坐下,丝毫没顾外头的二人。
苏沅瞧着沈慎如此,倒
也习惯,毕竟是沈都督,如今出行不似之前配备十几个锦衣卫已是足够低调,若还与她这等人说话,怕是丢了身份。
谢诏轻笑,“走吧。”
苏沅诧异道:“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是总归会认识。”
谢诏大步上前,冲着义庄内的沈慎道:“沈大人,小民谢某求见。”
沈慎低眸不语,站在门口的小黑道:“谢公子,俺们大人不想见你们,请回吧。”
谢诏坚持道:“我有此案的线索,还请大人一见。”
这当,沈慎抬了抬眸,扫了眼苏沅与谢诏二人,小黑斜睨了一眼,咳了咳道:“不能破了规矩,谢公子。”
谢诏一笑道:“此人死因有疑。”
这当,沈慎方才正眼瞧他,开口道:“让他们进来。”
苏沅疑惑一闪,谢诏已走了进去,她大步跟上,见他走沈慎面前,微微欠身道:“沈大人。”
沈慎一动未动,只瞧着前方,“你如何知晓此人死因有疑?”
谢诏道:“苏沅今早曾和魏灵枢一同去过老翁家中,她那女儿证词所述老翁一刀便将刘老二砍晕在地。可老翁不过是个六十岁的老人,何以一个小小的镰刀能放倒一个彪形大汉?因此,此人死因有疑。”
沈慎漫不经心道:“那为何不能是那老翁女儿说了谎,毕竟那老翁是她的父亲。”
苏沅道:“这就是我们来探查的原因。”
“此案与你,”沈慎指了指苏沅,又指向谢诏,“与
你,有何关系?”
谢诏眸色微敛,“那谢某人也很想知道,此案与沈大人有什么关系,竟让大人亲自前来监督仵作验尸?我听闻诏狱每日死者上百人,沈大人怕早已见惯了冤案错案,何以对此案如此关切?”
沈慎轻笑,眼底却发冷,“谢公子,你胆子很大,小心有一日我也将你抓到诏狱,那时你才知道什么叫冤案?”
苏沅道:“沈大人,我们今日来不是为了和您逞威风的,是想要此案的真相。”
沈慎看向苏沅,眼中近乎玩笑道:“真相?”
“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