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喝了一口,“听说过,都城西营房这块地原本都是方员外家的,此处本来是一片荒地,但是方家瞧出此处靠近依山傍水,便早朝廷规划前将这块地买下,之后引水入田,硬生生将这块地变成了良田。前几年方家听闻朝廷要在此处建营房,便自请捐赠了一半的良田给工部,可谓是知情知趣的很。”
苏沅道:“如此说来,那方家与工部的关系极好?”
“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方家与盛尚书的关系极好。”
“又是盛怀仁,”苏沅话头一顿,看向谢诏,犹豫道:“我是说,有没有可能……”
谢诏将苏沅手中的竹筒拿了过来,未等她说完便道:“是。”
苏沅目光一凛,并未注意到谢诏喝完自个的糖水,又将她的喝了干净,她的心思全然落在方家身上。
“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苏沅将今早发生之事详细说给谢诏听,谈到沈慎时,谢诏道:“杀人一案,本该是京兆府来处理,可来的确实锦衣卫?”
苏沅点点头,“因此我才觉得此事不简单。方家,工部,锦衣卫,老翁,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别担心,若真是锦衣卫出手,他们
必定会编造由头,过两日我们便会知道他们到底在玩什么勾当?”
苏沅轻叹一口气,“我们不能如此被动,若真是被锦衣卫安了什么严重的名头,老翁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谢诏低头瞧了苏沅一眼,轻笑一声,“你是为了老翁,还是为了魏灵枢?”
苏沅诧异抬眼,“为何这么说?”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是魏灵枢将你拖进来的,你与那老翁并不熟识,况且依他女儿所言,这老翁确实杀了人,即便不是锦衣卫,到了京兆府也是关入死牢,杀人偿命。
如今是魏灵枢不想让他死,那是他该考虑之事,去求长公主,或者去求他父母,他可以任由他的性子去做。即便这件事于法理不容,可阿沅,你呢,你如今掺和进来是为了什么?”
苏沅沉默了,她也在扪心自问,为了什么?
无论他们能不能查清楚这件事,老翁都杀了人,虽那人该杀该死,可是这件事总有诡异之处,哪里诡异呢?
苏沅不知道,人证、物证、动机一清二楚,可是她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或许她不单单是为了魏灵枢,更是为了可怜的老翁父女,也是为了自己。
“我现在说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若我不管此事,我必定无法安宁。”
谢诏一笑道:“既然你想做,那我便陪你查清楚。”
苏沅惊讶道:“你不生气?”
谢诏道:“为何生气?”
“气我自作主张,不管不顾。
”
谢诏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不气,你若是哪天不多管闲事,或许就不是苏沅了。”
苏沅双手握住谢诏的右手,晃了晃,撒娇道:“阿诏,谢谢你。”
谢诏十分受用,“饿了吗?去吃东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