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今日太过兴奋,他有些睡不着,便挨着白金龙鱼说话,“鱼儿鱼儿你别怪我,我老头也没想到这辈子能碰上你,真是走了大运了。魏公子是个好人,他定能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用自个孤苦伶仃的在玄武湖待着……”
白金龙鱼此刻似是听懂一般扑腾了两下,池里的水溅出来些,打湿了老翁的破被褥,老翁慌忙伸手擦了擦,“鱼儿鱼儿你别气,这是我婆娘活着时候给我做的,你可不能给我弄坏了……”
“哦,对了,你有婆娘吗?……”
白金龙鱼懒洋洋的游着,不回应。
老翁又说了会儿,不觉之间有了困意,躺在被褥上枕着双手准备睡,可院子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匆忙起身,下意识护住白金龙鱼,可院门被瞧得震天响,“老李头,开门!开门!”
老翁听出声音是这窝棚的房东,听说是在京中当差的,他忙将灶火的门遮住,走到院中,低头哈腰的瞧着房东道:“二爷,您今日怎有空来了?”
刘老二虎背熊腰,小眼圆脸,他盯着老翁看了看道:“我婆娘白天来要账,听说你女儿说没钱没给,怎么?你们想赖账呀?”
老翁猛
地被揪住脖领子,怕的他浑身哆嗦,“二爷,您说的哪里话,咱明天不才到期吗?”
刘老二扯着嗓子喊道:“提前三天,提前三天,租之前就说好的了,怎么?现在不承认了!”
老翁佝偻着身子道:“二爷,您再宽限一日,明日我到外头去借也给咱们补上行吗?求求您,行行好吧,小老儿实在是没钱了。”
刘老二看了眼黑漆漆的窝棚,笑道:“我听说你最近给个有钱的公子哥办事,他指头缝间露一点就够你们吃上几年的了,怎么跟我这儿装穷?信不信我抽你!”
刘老二拎着老翁似拎着小鸡仔一般,大手刚举起,窝棚中忽亮了烛火,他眼睛亮了亮,将手放下来,“要是不交也行,只要让你的女儿陪老子一晚,这个月的租金就免了如何?”
老翁闻言一惊,他立即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二爷,您打我骂我怎么滴都行,别打秀禾的注意,她嫁过人的,身子也不好,您发发慈悲吧。”
说着,老翁跪了下来,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哭诉。
刘老二顿时不耐烦起来,他最见不得这些人的穷酸样,一个个的面酸心苦,瞧着就让人恶心,“不可,那就给钱吧!”
老翁擦了擦眼泪,哭的眯了眼睛,“明天,明天肯定给行吗?”
刘老二蹲下来,大脸透着淫邪的光,“老子就今天要,不给钱老子就干你女儿!”
老翁一愣,明亮的眼睛透了浑浊,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脸。
窝棚中的秀禾披了外衣,隔着窗户颤巍巍的叫了声,“父亲……”
老翁从地上起身,挺直背脊站着,窗内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映在地上,笔直如柴。
他面色坚毅,“二爷,今日若你想动我女儿,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我死也不会让我女儿受你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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