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二上前猛地揪起老翁,“你?你算什么东西?死了都没人给你送终的玩意,你还以为你的命多值钱呢?要不是老子看在你可怜,收留你们父女俩,你女儿出去卖都没人要!你呢,早被府衙的人打死了吧。现在不来求着老子,还威胁老子!我呸——”
刘老二淬了一口浓痰在老翁脸上,尔后洋洋得意道:“给老子滚远点,不过你不想滚也行,愿意听墙根就听,看看老子怎么干你女儿,我保证让她爽的找不到北。”
话落,刘老二将老翁猛地往地上一扔,大摇大摆的往窝棚里走去,边走边笑道:“秀禾呀,二爷我可进来了。”
棚中叮当响了几声,老翁艰难爬了起来,随手拿了个镰刀,尔后莽撞的推开门,直冲着刘老二而去。
刘老二此刻已将秀禾压在炕上,慌里慌张的解裤腰带,可猛地头一痛,似被什么砸了一下,他摸了摸后脑,温热的血流了出来,转身一看,就瞧见老翁举着满是血的镰刀站在他面前。
模样仍旧是那个模样,黑土块一般的脸,可眼睛却不是那双眼睛,如今满是凶光。
“你……,你敢伤老子……”
刘老二猛地想要上前,可身体几乎要失去平衡般站立不稳,老翁手起刀落,又砍下去一刀,直冲着脸划出一道长长的刀口。
刘老二疼的高声惨叫,跌倒下去,老翁又一刀下去,一刀一刀,几乎是丧失理智般的将刘老二
的呼救声慢慢湮灭在镰刀里。
此刻,外头狗吠声时不时的响起,秀禾双手捂着嘴,眼泪不停的往下落,口中迷糊不清的唤着,“父亲……差不多了,他,他已经死了……”
听的这句话,老翁方才缓过神来,丢下镰刀,看着秀禾道:“女儿,爹让你受苦了,明日,明日爹就去自首,等到女婿出来,你们二人好好过哈……”
秀禾哭的浑身发抖,不由自主的从炕沿上滑了下去。
外头狗吠声渐渐低了下去,未过几时,日头缓慢的从东边升了起来,可这窝棚小院朝西,东边密林又遮了阳光,透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
苏沅早早起来,特意和唐赛男去巷子外的摊上吃了肉包子,摊主热络的和她们聊着天。
魏灵枢寻了一夜的买家,选了个大方的定了契约,揣在怀中寻苏沅,预备和她一同去老翁家里。
每个人醒来都是美好的辰日。
苏沅二人走到窝棚外时,院门开着,可院子里却没人,魏灵枢好奇的推门走了进去,试探道:“老头?在吗?”
苏沅跟魏灵枢走了进去,缺口的矮墙,角落里缺了角的锄头,墙根半人高的草垛子,以及隔壁猪圈里哼哼直叫的猪崽子。
苏沅好奇过去看了眼,魏灵枢找遍了院子都没瞧见人,“没人?这么早,老头能去哪?”
说话间,外头有人推门而入,是个女子,瞧见二人吓了一跳,“你,你们是谁?怎么闯入我家
了?”
魏灵枢一见,上前道:“你是秀禾?我是来找你父亲的,你父亲人呢?”
秀禾端着木盆,走到灶台旁道:“我父亲不在,你们若是想要找他,过几日再来吧。”
“他去哪了?我们有重要的事。”
秀禾抱歉道:“父亲没和我说,不好意思二位,家中简陋,也不多留二位了。”
苏沅瞧了眼秀禾端的木盆道:“去洗衣裳了?”
秀禾疑惑的眨了下眼,“姑娘,有什么事吗?”
苏沅轻笑一声,尔后大步往窝棚里走去,秀禾见此一慌,“姑娘,你干什么?”
只不过秀禾身子弱,跑了两步想要拦住苏沅,却仍旧被她抢先闯了进去,“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不信我吗?我说了我父亲不在家中的。”
秀禾说的急,还喘了两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