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曹景兰从林中踱步而出,瞧了眼陈楝的背影道:“无碍。”
裴行舟嘻嘻一笑,上前道:“嫂嫂,苏沅如今不过是个小百姓,嫂嫂何须对她如此忌惮,想要眼不见心不烦岂不是分分钟之事。”
“派几个人,将她掳走一夜,尔后怎么折磨一番,再丢到大街上,想来我魏哥哥和谢学士也不会再瞧的上她。”
曹景兰一听,有些害怕道:“可此事,此事若是闹大了……你哥哥……”
裴行舟满不在乎的爬到一侧的槐树上,荡着腿道:“嫂嫂既然这般瞻前顾后,就让盛嫣然去做,她做这些事儿可不少,手不干净的很,没人会扯到嫂嫂身上。”
“我听闻前些日子盛嫣然寻苏沅的不痛快,如今刚
关禁闭出来定然满肚子气,嫂嫂只需要在一旁煽风点火即可,定然不会牵扯半分。”
曹景兰被说的动了心,“好兄弟,若我成了,定然要好好感谢你。”
裴行舟笑了笑道:“嫂嫂这般好的人和家世,与我哥哥是天作之合,我自然向着嫂嫂,哪里扯得上什么报答。”
二人谈了这么久,天色已晚,曹景兰先一步下了山,裴行舟则又上怀恩寺逛了一圈方才慢悠悠下山。
——
苏沅几人下山时已近晚膳,魏灵枢一路上一直提议去吃个鹤鸣楼,极力推荐鹤鸣楼新上的热锅子。
如今天气转凉,正是该吃热气腾腾东西的时候,如今鹤鸣楼不知从哪里请来的厨子,热锅子还是那个热锅子,可是酱料却调的格外好吃。
浓香浓香的口感,配着热气腾腾的羊肉,豆腐,薯粉,来上那么一口,好吃到飞天。
可苏沅知道他不会掏钱,这顿饭谢诏也不会让她承担,吃上这么一次怕要吃掉他半个月的俸禄,因此驳了这个请求。
最终几人一同去了夜馄饨摊,一人一碗馄饨了事。
不过这个热锅子却让苏沅挂了心,次日特意让谢诏散值之后来小院,三人背着魏灵枢好好吃了一顿热锅子。
饭罢,谢诏便陪着苏沅出去遛弯,巷子外几个稚童跑来跑去的嬉闹,二人看了会儿,刚巧碰见卖糖葫芦的老翁,给巷子里的孩子一人分了一只。
谢诏也有一只,他吃了一颗,酸甜
冰凉,很是好吃。
可苏沅手中却没有,谢诏知晓她不爱吃甜,也不曾让,“阿沅,我一直不知你为何不喜欢吃甜的?”
苏沅想了想道:“我记得我离开杨陵是因为母亲身体不好,父亲那时在外做官,家中无人照料我,舅舅疼我便将我带在身边。
可是那时不知为何我伤心的厉害,小小年纪也不知怎么的哭的眼泪止不住,舅舅便给我买了糖葫芦哄我。
我匆忙塞到口中一颗,可酸酸涩涩的,很难吃,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从那之后我便再不爱吃。”
谢诏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吃了下去,一笑道:“我却正相反,我生平第一次吃糖葫芦是你从王澹手中给我抢的,虽沾了土,可是格外甜,我至今都记得。”
苏沅道:“哦哦,原来某人那时就瞧上我了,那你还对我那般冷淡?”
“咳咳,我只是不敢……”
“那你现在如何敢?”
“现在也不敢,可心之念之,寤寐思服……”
苏沅扑哧一笑,“酸。”
谢诏握紧她的手,低眸笑着看她,“酸我也要说。”
“不许说,我不听。”
“那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