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枢惊讶道:“这你都知道?我还是去了藏书阁查了好久方才知道这阎罗阵是什么。”
苏沅继续道:“道家如今虽不得尊崇,可正派之流皆是驱鬼驱邪,相面推算之法,像此类特意吸取阴气,让恶魂为自个所用的少之又少,我也从未见过。因此这阵法是否真的是阎罗阵,无人可以证实。”
“这传言我也不大信。”
谢诏沉声道:“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若非真的,那就是有些人想扰乱我们的视线。”
魏灵枢道:“按照传言来说,下次命案会发生在中位,也就是皇城附近,只不过外头的人都说,根本没人敢在皇城根下闹事,如今都当个笑话听。”
苏沅未言,只是看向远处的瀑布发呆。
谢诏道:“待时瞧瞧,自见分晓。”
几人并未在山上待太久,见西山瀑布过不去,便原路返回下山,可众人刚过了紫竹林,身后的山路上便隐隐现了二人。
陈楝目光阴沉的瞧着前面几个人,“你今日唤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裴行舟笑意清澈,“陈哥哥,我知道你与苏沅二人不和,可是魏哥哥竟然向着那女人,不向着你,我自然是为你打抱不平。”
陈楝不是个傻的,闻言冷哼道:“是吗?前些日子我还听说你与裴行简一行人去了苏沅家中,如今又为我考虑了?”
裴行舟朗声一笑,“我不过是想去瞧瞧苏沅有什么手段竟能让我大哥和魏哥哥如此真心
待她,而这个女人却能片叶不沾身,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说退婚就退婚,惹得我大哥伤心难过,我自然要为我大哥出气,也为陈哥哥出气。”
陈楝长眸微眯,“你知道什么?”
“前些日子的春晖堂一事,想必陈哥哥如今还百思不得其解。”
陈楝确实不理解魏灵枢为何挑衅自个,虽当时他占了上风,可是之后得陛下责罚,又被父亲责骂,不见得是他占了便宜。
事后想来,他着实奇怪,可又不知为何奇怪。
裴行舟年纪尚小,脸上还带着稚气,他道:“那几日正值陛下对苏府一事格外关注,朝堂之上对苏沅的处罚莫衷一是,陈大人恰巧远离京中外出监察,而本该代替陈大人为国效力的哥哥你却因一个小小的事件被关在家中,真是可惜……”
话不须说的太明白,陈楝立即明白。
魏灵枢是为了苏沅特意送上门来将二人之事闹大,真是疯了!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将他置于如此地步?
陈楝满脸怒容,“你因何知晓?”
裴行舟道:“我姐姐曾说过,在苏府一事真相大白之前,魏哥哥曾去过杨陵。”
陈楝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你想怎么做?”
“如今岭南的蔡家人想必是苏沅最为挂心之人,前些日子我还听说她派人给那处送了不少东西。”
陈楝道:“你的意思是杀了蔡家人?”
裴行舟神色无辜道:“陈哥哥,我还是个孩子,我不懂杀人,
也不会杀人,只是人若有了弱点,就易被拿捏,想必陈哥哥比我更了解。”
陈楝看着裴行舟,他忽地发现裴家这个儿子竟不同于裴家一贯的中庸,他似乎比裴家任何一个人都要毒。
“此事好做是好做,但是于我有什么好处?我若是想动苏沅,随时可以动,只是我不屑于沾染上这些下等人。裴行舟,若你喜欢可自己动手,也好让我瞧瞧你为我,为你大哥的决心。”
陈楝讽刺一笑,大袖一甩,转身大步而去。
这小子想要挑动他,真是笑话!
裴行舟被拒绝,面上并无什么变化,只是看向身后的树林中道:“嫂嫂,我都说了,陈楝不会轻易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