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目光平静的看了一眼盛嫣然,再看向谢诏道:“身上的伤可有事?”
谢诏轻轻拍了拍苏沅的手臂示意自己无事,错身挡在她面前道:“盛三小姐要打要罚尽然可冲着我来,苏沅双腿有疾,容不得盛三小姐磋磨。”
盛嫣然抚了抚自个的长鞭,“我瞧着这女人不仅牙尖嘴利,还厉害的很,连我的鞭子都能空手接下,我看她根本就是装的!
来人,将这女人给我从椅子上拽下来,我今日就要让大家看看这苏沅的真面容,装可怜做戏给谁看?!”
那二位婢子一听,上前要将苏沅从椅子上拽下来,可刚动一步,双腿突地一酸,扑通一声竟接连跪倒在苏沅二人面前。
这下围观百姓们皆哄堂大笑。
盛嫣然一瞧便知是苏沅的手笔,她怒不可遏道:“你,你竟用暗器,你竟妄图杀了我的两个婢子,我堂堂尚书府岂容你如此侮辱我的下人!来人,将这行凶的女子给我拿下,压到京兆府!”
话音一落,五六个孔武有力的护院便冲上前来将苏沅二人团团围住!
苏沅听到此处,冷冷抬眸,忽地觉得与盛嫣然多言实属是对牛弹琴。
可是今日不能让谢诏难堪,这五六个人如何解决?
苏沅正想着,不知谁在人群中忽地高声叫道:“今日在场诸多百姓都瞧见了,谁欺负谁呀,你身为尚书府三小姐,逞恶行凶,如今倒打一耙,你当大家都是眼瞎了吗?”
“
对呀对呀……”
此人声调又拔高一筹,“大家都看到了,是你打骂人家女子在先,如今倒成了人家的不是了,难不成如今京都成了你们尚书府的天下了?大家说是不是?”
“是,谁说不是呢。”
“天子脚下啊这可是……”
“这尚书府家的小姐可真跋扈。”
“你还真别说啊,这小女子真是可怜,被寻了麻烦,还要被压到京兆府,谁不知道若到了京兆府会怎么被搓磨呢……”
“害,谁让咱们是老百姓呢……”
“老百姓就该被欺负吗?”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闹了起来,盛嫣然趾高气昂道:“看什么看,给我拿下!”
谢诏道:“我看谁敢!我是今朝进士,陛下钦点庶吉士,翰林院学子,徐大人徐阶的门生,你们若动我,可曾想好下场?!”
盛嫣然见谢诏丝毫不服软,不屑道:“是苏沅动手在先,她一个废人都能欺辱我的婢女,打狗还要看主人,你竟还如此维护她!?你是瞎了眼了?”
谢诏闻言,冷哼道:“谢某的眼睛明亮的很,百姓的眼睛也明亮的很,盛三小姐,该闹够了!”
说着,谢诏推上苏沅往回走,可盛嫣然哪里罢休,怒道:“不许走!”
谢诏已极为不耐烦,“闹得如此难堪,盛三小姐可想过回了盛府如何收场?盛大人明日在朝堂之上如何遭受非议?若是盛三小姐觉得这些并无干系,可捅破了天去,我等必然
奉陪!”
“让她给我道歉,我就让你们走!”
谢诏闻言,神色更冷,“不若盛三小姐再打我三鞭,可能消气?”
盛嫣然蹙眉不快道:“你就如此维护她?”
“自然。”
“好!很好!那便将这二人都给我绑了扔到京兆府,无媒苟合,有伤风化,脏了京都的地界!”
苏沅只觉盛嫣然不可理喻!
可如今与一个疯子计较并非上上之策,苏沅刚想开口,忽而有人道:“哎呦哎呦,我瞧是谁呀这么大火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房子着了呢?”
苏沅一听这声音,神色微松,循声看去,果然瞧见魏灵枢,他现下已换了身靛蓝色的圆领长袍,腰间环佩作响,步态恣然的从人群中走出。
他目光落在苏沅身上,给她个放心的眼神。
盛嫣然一瞧,讥笑道:“怎么?来救你姘头苏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