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谢诏不多言,在东厨很快将螃蟹打理好,尔后放上蒸笼走了出来准备挂花灯。
“怎么不留魏灵枢吃饭?”
苏沅轻咳一声,“长公主今日必定要请他过府,宫宴可以不去,但是长公主府他必定要去。”
谢诏道:“你甚是了解他。”
苏沅抬眸看了眼谢诏神情,“怎么了?”
谢诏抿唇不语,起身将唐赛男留下的花灯一个个挂起。
唐赛男虽平时粗枝大叶,但每逢节庆,她总是会细心的买许多东西,图个热闹喜庆。
不一会儿,院中左右就挂了七八个灯笼,这些灯笼上皆以金笔在红纸绘以玄凤,卧龙,麒麟,毕方等上古神兽,乃是书意馆中最精美的花灯。
只不过谢诏的脸色不大好,苏沅歪头看着他道:“阿诏,有没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样子也好看?”
谢诏瞥了她一眼,“没有。”
苏沅一听,笑道:“那真是可惜,谢学士生起气来,似冰山上雪莲一般的冷美人,让人不可亲近,不敢亵玩。”
谢诏将最后一个灯笼挂好,从木梯上走下来,靠近苏沅,微微俯身,目光冷冷的看着她,“是吗?”
苏沅眼波流转,巧笑倩兮,“是。”
谢诏微微贴近,二人目光相缠,几乎下一刻鼻尖便要贴上,可苏沅却丝毫不怕,她眼眸清亮,清清白白的看着他,柔声道:“谢学士,怎么?这么凶,要打我?”
谢诏放在苏沅耳侧的大手
微微一滞,瞧着苏沅清白漂亮的眸子,心下一动,忍不住凑上前去。
可苏沅忽地后退,让他扑了个空。
谢诏一愣,略一低眸,瞧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似笑非笑道:“苏沅,若再惹我,我真的生气了。”
苏沅浅笑着躲在团扇后,眼眸一动道:“谢学士,饶我这一次,好不好?”
苏沅声音婉丽娇柔,眼眸如星,看的谢诏竟有一瞬的慌乱,他目光一侧,本想躲避谁知却恰巧落在她的雪白的脖颈上,领口处微敞,竟有一颗红痣若隐若现。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谢诏忽地想起这句词来,登时满脸通红,他骤然起身,轻咳一声道:“那个,我,我去厨房看看螃蟹好了没。”
苏沅本瞧着谢诏的反应有趣,见他骤然收住,似躲什么般钻进东厨,十分不解,难不成吓到他了?
可她还未做什么呢?
苏沅盯着东厨,想看看他何时出来,可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谢诏都龟缩不出,苏沅问道:“螃蟹好了吗?”
“还有一会儿。”
“阿诏,院中没茶了。”
“等一会儿我来沏。”
“阿诏,我想喝桂花酒。”
“等一会儿……”
苏沅疑惑,推着轮椅往东厨走去,待到门口时,她仍是礼貌开口问道:“阿诏,你在做什么……”
话音未落,苏沅便瞧见了,此刻谢诏正用冷水洗脸,不知为何他如今竟满脸通红,异于常人的红。
苏沅愣了愣道:“阿诏,
你怎么了?”
谢诏起身道:“无,无事,只是肌肤异于常人,一激动便会发红。”
“激动,刚刚……”刚刚也没做什么。
苏沅敢想不敢说,“咳咳,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谢诏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不用,等一会儿便好了,不必担心。”
苏沅咬了咬唇,“阿诏,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