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西装革履的炳灿扯着打扮娇俏甜美的绯篱跑来,两个人气喘吁吁的。
“人来齐了吗?”炳灿问。
玄烈茫然,哪知道炳灿说的“人齐”是指哪些人。
跟随他们来的是程炼,这可是难得见一面的大忙人生面孔。一看到他,端着酒杯正往这边走来的向繁森立刻跟没事儿人一样头也不回往回走,就像躲债一样。
“呦,程总?稀客啊。”杨宁慵懒靠在椅背上忙不迭地阴阳怪气程炼。
“我没有那么闲,舜真说有事,我才来的。她去哪了?”
杨宁耸耸肩表示对于程炼的问题爱莫能助。
“怎么还没来呢……玄烈!凛烛呢?”炳灿有点着急。
对啊,她去哪了?
此刻众人目光全部齐聚到玄烈身上,玄烈却只得摇摇头。
不知怎的,玄烈总觉得纪凛烛在有意疏远他,是因为结血束吗?
“哎!来了!”
来了吗?玄烈着急抬头看去。
却发现是向繁森瘪着脸被炳灿推到玄烈面前坐下,“今天晚上有事!一个都不许跑!”
忽然间,音乐不知被谁开得巨大,震耳欲聋的钢琴曲再抒情也是吃不消的。玄烈心烦意乱,他注意到栏杆边阿盼一个人站了好久,于是走了过去。
“阿盼,你在想什么?”
阿盼双眼无神伫立着,丝毫没有旁边的人。
“阿盼。”
玄烈拍了拍阿盼的肩膀,把阿盼吓了一跳。这次他没有再夸张招摇地故作吃惊,反而想往反方向逃。
“阿盼,你怎么了?”
玄烈紧紧抓着阿盼的手腕,要搁以前,阿盼轻轻松松就能挣脱开,但现在他发现不行了,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后面的人都岿然不动。
阿盼害怕,这只手今天能安然掐着他的手臂不放开,下一次是不是也能毫不费力地掐着他的脖子。
阿盼放弃抵抗,慢慢转回身,弱弱地说了句“对不起。”
再抬头,玄烈只看到阿盼眼睛里的恐惧和极力隐藏的愤怒。
“这不是你的错。”
玄烈向来只会干巴巴地安慰人,有时候甚至把握不好语气,倒听起来像是在同情或是嘲讽谁。
“我……我收到必须执行的洗脑指令,我险些伤害了你、伤害了你的朋友……”
“你就是我的朋友。”
“……”
“阿盼,你一直是我的朋友。从我有意识有记忆开始你就在我身边,你给我讲笑话,给我做衣服,给我包扎伤口,我不在意谁指使你做什么,我只关心你有没有受伤、还记不记得我,阿盼……没见到你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找你……”
玄烈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这时姑且可以称之为他的情绪峰值。他眼眸低垂,神色落寞,眉毛蹙起,眼睛里刚燃起激烈的火苗又像坚冰融化般水淋淋黯淡下去。
阿盼没见过玄烈这幅样子,更吃惊他的表情系统已经不再古板僵硬,最重要的是,玄烈一股脑说了这么多话。
“玄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