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方掀起帘子进入帐内,陈恒停在原地许久,也不知道再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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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今日真是喝醉了,在外头吃了这么多苦,他有许多事要求证,要讨个说法。酒宴散场后,他借着酒兴闯入冯紫英的营帐。
这个时候,冯紫英竟然不在帐内。薛蟠不知对方的去向,只好半躺在床榻上等候。等到正主回来,却看到薛蟠正围着自己的床垫打转。
冯紫英吓得大惊失色,直接喝问道:“薛蟠,你在干什么?!”
薛蟠终于把他等到,瞧见对方的慌张神色,忙说道:“等你啊。你这人真的是,好端端的,把这个破玩意儿塞床下干啥,让人躺着直膈应。”
冯紫英甚是慌张的上前,从对方手中夺过东西。薛蟠自己也不稀罕,仍旧唠叨道:“瞧你宝贝的,一个破面具。你若是喜欢,等我回了京师,请几个匠师给你做上几十个。”
“呵。”冯紫英扯了扯嘴角,颇有些恼怒道,“你好好的,来我这干什么。”
“自然是有事问你。”喝多了的薛蟠,直接抬手勾住冯紫英的脖子,“你老实告诉我,你介绍给我的那个人靠谱不?”
“谁?!”冯紫英微微皱眉。
薛蟠打了个饱嗝,吐出满嘴的酒气,“自然是跟我一起搭伙的那个人……”
冯紫英干笑道:“自然是靠谱的,你问这个作甚?”
“我怀疑是他泄露我上京的路线。”
今日真是喝多了,薛蟠才说几句话,就觉得脑子沉的很,忍不住晃动起来。
“薛大哥,你今日喝多了,还是先歇息一番。等你明日醒来,咱们再做计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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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谈的怎么样?”
才把左右的侍卫遣退,史鼎就追问起水溶的结果。后者直接摇摇头,半是无奈道:“劝不动的,像他这样的人,绝不会在此事上助我们一臂之力。”
史鼎不知道水溶做出判断的原因,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众人的命运都已经悬在一根丝上。他稍稍扬眉,露出一脸的凶恶,直接道:“不过一个破读书的,要不寻个机会,直接……”
听出史鼎有杀人灭口的意思,水溶也是露出犹豫的神态。良久后,水溶才认真回绝道:“不可。”
“这是为何?”史鼎大急,三军所用之物,都在对方手里放着。此等要紧的东西,要是不掌握在自己人手上,他们的大事如何能成?
“你莫不是要反悔?”史鼎猜不透水溶的心思,直接激将道,“你可要想好了。停在这里,我还有个太平侯爷当当。倒是你们家,等到你儿子、孙子出世,怕是连个县公爵位都没有。”
水溶知道史鼎说的是实情,李贽绝不会再给他一个带兵的机会。
史鼎看出水溶的意动,又跟着道:“上次哄骗那小子来军营,他娘的,谁知道这小子会带着宝玉一同上路。让他逃了一劫,这次再放他回去,以后可就找不到机会了。”
“你容我再想想。”
“你到底要想什么?”史鼎真的闹不明白,直接出声嘲讽道,“总不会是你弄假成真,真的喜好上男色吧。”
这点却是水溶最不愿提起的禁忌,突然被人戳到痛处,水溶带着几分恼怒道:“你胡说什么。即是要问鼎天下,我们断然少不了此等人的助力。他的才干……”
“读书人多的是,少他一个怎么了。”史鼎实在不理解,可又怕真刺激到水溶,只好道,“我等你到明天,他们回去之前,你要是没个决断,就别怪我自作主张了。”
丢下这句话,史鼎也顾不上水溶的神色,直接气冲冲的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