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却一把将其握住,灯下看美人,正是良辰美景。他的心情,因为黛玉的一番话,有些克制不住。
“妹妹!”陈恒轻吐出几个字,他的脸在慢慢靠近。
林黛玉这才是给吓傻了,整个人僵在那里,看着陈恒越来越近,心中砰砰作响。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可又兴不起拒绝之意。
“二哥,老爷回来了,老……”
信达急匆匆的推门进来,立马就开始后悔。该死啊,我怎么不先敲敲门。
陈恒多厚的脸皮,旁若无事的直起身,寻常道:“老师怎么说?”
“老爷说他在书房等你。”
信达把身子都背过去了,只盼着一会陈恒回来,别收拾自己一顿。
稍顷,信达的脑后突然遭到不轻不重的拍击。陈恒迈过他的身边,笑道:“愣着干什么,跟我一起去见老师。”
“哦哦哦。”大难不死的信达,狠狠喘了口气,忙追上陈恒。
两兄弟一道,踏着大步,朝着黑暗中走去。
……
……
“恒儿,你何必以身犯险啊。”
林如海见到陈恒的第一句话,并不是怪罪晚辈的不识大局。该说的话,该考虑的事情,今日他跟李贽已经说清楚,说明白。
诸事已定,悔之已晚。林如海只是叹息,陈恒这孩子做下此等事。会受到什么样的反击,自然不必多说。
等在陈恒前方的,是条布满荆棘的道路。
陈恒坐在林如海的对面,他的心情十分愉悦,并没有因为前路艰难而感到沮丧。有些话不方便给林妹妹说,却可以跟林如海明言。
“老师。”
“嗯?”
陈恒将新泡好的茶杯,端到林如海的面前,笑道:“学生不是因为做了此事,有什么好处或坏处,才去做的。”
“学生是觉得,此事该这样做,才去做的。”
类似的话,林如海好像在扬州也听过。他一细想,就想起过去的光阴。看着少年那张不知愁为何物的脸,他这个长辈忍不住提点道:“你可别以为今后的日子,能有之前那般好过。”
“学生知道。”
“怕是你这官,都要不好当了。”
“学生清楚。”
“这薛蟠说不好,还会让太上皇救下来。”
这白纸黑字的事情,都能脱身翻案吗?这情况,陈恒确实没料到。可一想,太上皇若拿出孝道的名义,李贽似乎也全无办法,只好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就算这样,你也不悔吗?”林如海再一次看向陈恒,看着自己的学生。
“嗯。”陈恒一口应下,不带半分犹豫。他坚定道,“不悔。”
林如海点点头,他对这个答案并不觉得意外。毕竟是自己朝夕相伴的学生。想到两人一起走过的路,这位老师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
如此师生恩重的时候,陈恒这个煞风景的突然道:“真要说担心,学生倒有一件事,确实有些担心。”
“哦?!”林如海被吊起胃口,放下刚刚端起的茶杯,认真道:“有什么顾虑,只管跟为师说来。”
陈恒鬼机灵的看他一眼,讨好道:“老师,不会因为学生没有一官半职,就不把妹妹许配给我吧。”
“……”
“……”
林如海抽了抽嘴角,良久才道:“去抄十遍《孟子》给我。”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