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客的客官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们,他三步并两步上前,极其热情,躬身道:“三位爷,头次来吧,您看二楼雅间可好?”
像酒肆,花楼,客栈这样的地方基本都是楼层越高,房间越好,自古高高在上一点不虚。神仙酿在有三楼的情况下还推二楼,不少有身份的人就会嫌弃。
“要最好的”慎语说道,他家爷什么时候委屈过。
引客官为难,“这。。。,今日实在客满,就二楼也是靠尾巴有最后一间。爷,您下次来,小的肯定给您留个最好的,下次,下次肯定有。。。”他笑得谄媚。
萧瑾心知引客官是见他一身行头唬人,想结个善缘,他头一次来,人家都没摸底,自然不会把最好的留给他们,最好的肯定留给地头蛇,说话好使那个。
他淡然道:“无妨,就你说的那间吧。”
引客官顿时高兴,高声喊道:“好嘞,三位爷,请。。。”
引客官殷勤的把萧瑾三人送到二楼雅间,里面不算简陋,桌椅上都有雕花,室内也干净,慎语直接扔十两银子到引客官怀中,“给我们爷上最好的茶点。”
引客官乐的嘴像开了花,连连保证,“一定,一定,您三位下次来,小的一定在三楼把最好的雅间留出来。”
他又说回车轱辘话。
萧瑾笑着点头,这话也就听听罢了,不能当真,这年头银子可没身份好使。
季子潇陪着萧瑾坐下,眼睛往下瞟,还真热闹。
萧瑾指着旁边座椅,“慎语,坐下,今儿咱们就听听曲,你不要站在门口。”
这里太杂,慎语习惯守在门边,他精神高度集中。
慎语看看萧瑾想了想,是爷让他坐的,他把椅子往外边挪挪,能随时应对突发状况,才坐下。
不过这是在外面,如果在王府中也这样,就没大没小,不知贵贱了。
这时下面已经不是双簧,而是弹唱女抱着一把琵琶自弹自唱,声音婉转轻柔,哀怨自怜。
萧瑾不喜这样的曲调,深闺怨妇,哀怨的女子终究太影响心情。他每日的心思百分之九十都要放在朝堂,身边的女子就力求省心。
三人坐下喝着毛尖,吃着糕点,看下面人来人往很是惬意。
突然,一阵吵闹声响起,隔壁火热起来,一高昂男子声音,“小怜儿这嗓子可真好,唱的我心头火热,恨不得好好安抚她一番。”
他的话引起雅间内其他几人哄笑,另一个尖细男声,“‘美人颊’的月影姑娘,王兄不是刚爱抚完,这会儿又有劲儿了?小弟可真真佩服你,王兄那儿物件是真强。”
“王祯兄乃真汉子也。”
“王祯兄不一般呐,哪个小娘子到了他怀里不化成水,哈哈哈。”这声音极其猥琐,让人听闻深感不适。
几人越说越下流,令隔壁的萧瑾脸色黑沉,他听几人言语中透露都还在《麓山书院》读书,有的人已经有秀才身份,大家都是读书人,言语却这么猥琐,思想这么下流。
简直令萧瑾大开眼界,他甚是反感。
隔壁声音又传来。
王祯却哀怨一叹,“都是庸脂俗粉,庸脂俗粉那。”
尖细声男子接话,“听说几个花楼的花魁都拜倒在你身下,那花魁长得可是花容月貌,妩媚妖娆,她们还是庸脂俗粉?王兄,你眼光可太高了。”
王祯眼尾扫过墙角静立盯着窗下的男子,他又想起那日绵绵细雨中被湿了裙襦包裹的仙姿玉貌,顿时心头火热,喉咙滚烫。
王祯冲身边尖细声男子使眼色,那男子心领神会,高声嚷起,“要不说还是王兄你有福气,有个知府姨父,听说你在燕京也有做大官的亲戚,是不是?”
王祯会意一笑,谦虚说道,“燕京是咱们大雍朝首府,政治中心,哪个做官的不想做京官,我家亲戚在京中,官不算大,就是吏部左侍郎而已。”语气中的炫耀很明显。
配合他的尖细声男子惊呼,“我的乖乖,吏部可是管官员调动的,厉害,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