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怀疑地看了宋铮一眼,还是没经得住诱惑,一口吸下去大半碗汤。
好消息:确实把馒头顺下去了。
坏消息:汤顺气管里了。
主屋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宋铮迅速盖上竹篮的盖子向后撤退。
男人一边咳嗽着,一边盯着宋铮,“你,咳咳咳!你就是想谋害我!”
宋铮暗道,您终于从戏台上下来了。再演下去,她就该怀疑失忆的是不是她了。
但他此时呛得满脸通红眼圈含泪,像是被宋铮狠狠欺负过一遍似的。宋铮又莫名有些心虚,带着篮子蹲回男人身前。
“馒头是你自己咬下去的,汤也是你自己咽的,这怎么能怪我呢?”
男人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不看她。
宋铮伸出食指戳戳他,“我还没追究你半夜跑过来鸠占鹊巢呢,您到底是什么身份?
男人干脆把眼一闭,摆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架势:“你都说我是鸠占鹊巢了,叫我鸠就好。”
宋铮:。。。。。。好潦草的名字!
若论鸠占鹊巢,她这占的可比这位“鸠”多。
不过算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他明显不想多说,现在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宋铮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解决自己的早饭,可惜这次她再怎么喂,这个鸠也不肯再吃了。
不一会,外面大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她声音中气十足地喊:“筝姐儿!宋大哥之前在王地主那里包了些地种白菜,现在应该已经熟了!你去收不去?”
她家有地?那再好不过了,有地就可以存粮食,也就不担心被饿死在这个要啥啥没有的世界了。
宋铮应了一声,走出院门。
石大婶拎着两把菜刀,背着一个大筐筐站在大门口,旁边站着低眉顺眼的狗蛋。
石大婶递给宋铮一把菜刀:“走,婶子带你去把那些白菜收了,也为冬天做点准备。让狗蛋在家帮你照顾着表哥,他们两个男娃蛋子也更方面一点。”
宋铮看向狗蛋,“辛苦狗蛋哥了。”
狗蛋大哥这么憨厚老实,希望那位鸠不要太折腾。
目送狗蛋进屋后,宋铮跟着大婶沿着路往村外走。
“我们在地主家租赁种地都是种稻子麦子,也就只有宋大哥除了这些还有余钱和精力再去种白菜了。”大婶叹息一声,“等今年这白菜收了,明年你就跟着我种地,到时候收下粮食,婶子分你一半。”
这是担心她明年付不起租金,种不了地。可是开口就是分给她一半粮食,这宋铮怎么承受得起?
更何况,她已经她口口声声喊的那位“筝姐儿”了。
宋铮心中微叹,面上还是带着微笑,轻声道:“再说吧。”
宋铮安静地跟在石大婶身边,原本打算着趁这段路套一下话,比如她的“爹娘”是怎么去世的,又比如,她家为什么空空荡荡的?
但可能是怕触及到宋铮的伤心事,石大婶转移话题转移得飞快,宋铮根本没有时间去见缝插针问出最主要的问题。
两人就这样驴唇不对马嘴地闲聊到一片土地处,大婶突然叫了一声。
“哎呀!我日你老爹个腿!哪个缺德的孙子玩意来偷宋大哥家的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