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像香囊这样的小玩意儿,没有哪个姑娘家会嫌多的,而且香囊是随身佩戴之物,这样武姑娘就能时时想起这是他送的礼物。左盛旸听了,豁然开朗似的抿了一个笑,点点头采纳了他的建议,亲自去宫绣房挑了一个做工最精致的香囊来。这会儿,左盛旸拿起香囊,目光又回到了武宝身上。他贵为太子,生性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威严与霸道,此时也不管武宝要不要,便径直朝武宝走了过去,躬身将这个香囊系在了她的腰间。同时,将她腰间系着的另一个香囊一拉便取下,道:“交换。”“不要!”武宝连忙要抢回自己的香囊,伸过去的时候碰到了他略微带着凉意的手,瑟缩了一下,缩回一些,捏住了香囊一角。“我不要跟你换……”武宝委屈,这个太子殿下也太不讲理了。去年就不由分说地塞给她一块玉佩,拿走了她一根头绳,怎么今年又不经过她同意,要跟她交换东西呢……左盛旸面色顿时一沉,不知道多少人收到他的赏赐便欢天喜地,也不知道多少人争先恐后地想向他送礼,只有武宝这小丫头不领情。“为、什、么?”他的香囊可比她的香囊精致多了。“啊?”武宝愣了一瞬才明白他在问什么,嗫嚅道,“我更喜欢我自己的香囊……”左盛旸松了手,武宝连忙把自己的香囊握进手心里,背在身后。“你嫌我给你送的香囊丑?”武宝的话飘入左盛旸的耳朵里,无异于在嫌弃他的品味,他气到眼睛都眯了起来。武宝哪知道左盛旸会这样想,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左盛旸当她默认,更加生气,辛辛苦苦挑了一天的礼物却被嫌弃,他磨着牙根道:“还给我。”“……哦。”武宝酝酿了一肚子的解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堵了回来,连忙七手八脚地把他的香囊取下来,正要递过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又从兜里取出一个东西,一起递了过去。左盛旸看清楚那东西时,差点没气晕过去。朋友左盛旸看清楚那东西时,差点没气晕过去。叫她还香囊,她倒好,把去年他送给她的佩玉也一并还了,可真实诚!不对,这佩玉不是被她娘亲收着么?他们千里迢迢从北疆过来,还特意带上这块玉佩,就是为了拿来还给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武宝瞧着左盛旸那像要吃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我、我娘亲说,这块佩玉太贵重了,太子殿下您年纪尚小,才会随随便便送人。若是太子殿下要收回了,那就赶紧还给太子殿下。”“谁说我是随随便便送的?”左盛旸一字一句道。武宝咽了咽口水,搞不懂太子殿下在生什么气,索性不说话了。“谁说我要收回?”左盛旸气得将佩玉和香囊一并塞回她手里,“你是不是又忘了——我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武宝实在忍不住腹诽了,她怎么不记得,她还记得太子殿下这人还说过“收了我的玉,就是我的人了”这样奇奇怪怪的话呢,因为实在太奇怪了导致她印象深刻,她深深地怀疑太子殿下可能有病,又怎么会把他的话当真呢。不过,左盛旸到底送了她一个香囊,她既然退不回去,作为礼尚往来,她也确实应该回礼——武宝捏着自己原先的香囊,解释道:“这个香囊是我娘辛苦好好久才给我做好的,是我的生辰礼物。我好舍不得送人。”左盛旸面色一顿,有点后悔刚刚朝她生气了。原来是她娘做给她的生辰礼,她不愿意送人也是理所当然。武宝突然想起什么,从自己脖子间拉出一根绳子来,绳子上系着一个小巧的如意锁。“这是我娘在庙里给我求的,我送给你吧。”如意锁没了还可以再去求一个,她娘亲做了好久的香囊她还是想留着。“笨蛋。”左盛旸顿时心如花开,眼底含笑,“这是护平安的,你自己戴着,谁也不要给。”他又不是贪图她的东西,只是每次见面他都想留个纪念,她主动给他送东西的举动已经令他心悦,没有就没有吧。武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左盛旸这句话顿时让她心头一热,他的主动退让也让她反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这样吧,那我送这个香囊给你。”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另一个香囊。这个香囊的做工实在说不上好,甚至说糟糕也可以……上面的走线歪歪斜斜,好多地方甚至没缝上。武宝羞赧道:“这是我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