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田熙揉了揉疼痛的手腕,完全不听他的道歉,直接越过他走出车库。
“我要的诅咒师找到了吗?如果没有诅咒师,我不可能会帮你们和意大利牵线。”
“母亲已经将这件事全权委托给我,想获取既定利益,就要遵照我的想法去做。”
樱田熙经过庭院,走上大门台阶,蓦地回首,望着跟在她身后的安室透,“听明白了吗?”
安室透面容沧桑,金色的日轮从他背后笼罩,柔和了冷酷的轮廓。
“你别闹,小熙,你不能参与进来,你绝对不能和我一样……”
“我和你可不一样。”
樱田熙歪头看他,忽然觉得男人此时痛苦矛盾的神情很稀奇,降谷零在她面前一样是游刃有余且明媚的。
什么时候这么苦大仇深过?
她身姿窈窕,偏偏神情冷的像冰,挺阔的黑色大衣包裹住她瘦削的肩膀,斜睨过来的眼神,说不出的深邃。
“我是波吉亚,维多利亚的唯一继承人,黑手党的女儿,可不仅仅只是东大医学生,被前男朋友管教的无知女孩。”
“我无畏正义和邪恶,你有你的那杆秤,我也有我的原则和底线,不必要拿你的标准来衡量我。”
“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零,我早就想和你这么说了,只是跟你在一起很开心很舒适,所以才愿意迁就你,成为你想要我成为的样子。”
“但事实上,警视厅的调查顾问是我,运送黑衣组织走私枪械的人也将会是我。”
她变了个人,又或许没变,只是安室透习惯了外冷内热会别扭的表达亲热的女朋友,当樱田熙变回两人初见时的疏离和陌生,甚至还表现出一直隐藏的另一面,安室透无法接受。
好不容易捂热的冰块,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但再多的言语此刻都是苍白的,安室透扶额,往日高效率的手段和思考,面对樱田时,全都罢了工。
“把我的庭院整理好,这是你今天的任务,诅咒师的事,我会让琴酒换个人来和我谈。”
樱田掏出钥匙开门,故意让自己不去在意身后那双存在感极强的注视,那么寂寞,那么悲伤,那么可怜。
她想是不是要换个门呢,带指纹锁的,设定好她和狗卷棘的指纹。
门再度关闭,樱田熙一个人待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老夫妻把私人物品全部搬走了,只留下简单的家具,蒙着白布。
她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
庭院里的安室透,也呆立了半晌,他居然真的开始整理庭院了。
樱田熙从落地窗的位置看到在和泥土铁锹忙活的金发青年,内心纠结成一团麻花。
她打电话给琴酒,要求对方给自己换个人,
“不喜欢波本?”
“对!我不喜欢!”
正在做任务的琴酒顿觉女人真的很难伺候,他一枪崩了任务对象,冷冰冰的询问:“原因?”
“什么?”
“他还在新人考核期,给出他做错事的具体原因,我会惩罚他。”
樱田熙:“……杀了他吗?”
琴酒浑身冒着冷气,“如果是大小姐强烈要求,我会杀了他。”
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这年头提拔一个做事效率还不错的新人有多不容易?黑手党是不是完全没这方面的顾虑?
樱田熙:“……”
卧底男友的职业瓶颈居然是我自己?
她和降谷零的关系差劲到非死即伤的地步了吗?呵,爱都不爱了,着实没这必要。
可真的不爱了吗?
樱田熙不明白,她此时情绪乱糟糟的理不清,陷入从未有过的混沌状态中,分不清,辨不清,无法应对。
只想逃避。
“我不喜欢他而已,他没做错什么,不喜欢他是个黑皮,不喜欢他冷冰冰的还弄伤了我的手,不喜欢他说话不动听,也不喜欢他的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