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暗示安室透。
“……抱歉,我急躁了,波吉亚身份特殊,她的失踪对组织损失很大。”
安室透将组织成员扶起来,环顾四周,“莱伊呢?”
“不知道,应该在货舱吧,他今晚在货舱值班。”
安室透擦干净手指,再也找不到他脸上任何温度。
“一间一间搜,让今夜所有单独行动的成员过来问话。”
有人猜测:“如果不在船上,难道在海里?我们之中是不是被混进了间谍?毕竟这次合作很多方势力都在觊觎。”
那人话刚说完,喉咙一紧,被安室透阴冷肃杀的眼神吓到心颤。
“我,我只是乱猜的,我不是间谍!”
安室透拍了拍人肩膀,冷笑:“怕什么,你的猜测很正确,你去货舱找莱伊,船上这么大动静,他现在还没出现,我怀疑他就是那个间谍,如果你因此被莱伊击杀,这倒证实了你的猜测,我会向琴酒说明你的功劳。”
强压之下,下属根本无法拒绝安室透的命令,有酒名的干部跟普通成员在组织里的地位是不同的。
所有人走后,安室透握紧拳头,催促苏格兰和他一起找樱田熙。
“波本,如果波吉亚遇害了,你会怎么做?”
苏格兰担心安室透会失控,特地提前问他。
安室透眼睑低垂,冷淡道:“组织的利益至上,谁对波吉亚下手,我杀了谁。”
下船舱内。
雇佣兵把枪支上膛,蓄势待发:“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货物和小姐你,黑衣组织缺乏诚意,居然把老鼠塞进这次任务里,就算我们杀了他们,回去后,维多利亚夫人也有理由问责组织。”
只等樱田熙一句话,船上二十名雇佣兵都会开始屠杀模式。
“可他们也有几十个人,你们想同归于尽吗?”
雇佣兵:“这是您的选择,我只是向您表露我们不惧危险的决心。”
漆黑的下船舱,阴暗潮湿,樱田熙坐在一个木箱子上,空间内只有手电筒散发着光亮,雇佣兵建议樱田熙直接发布命令以组织内混入老鼠唯有单方面撕毁合约,返程日本。
樱田熙捂唇:“你的建议听起来很有道理哎。”
雇佣兵露出微笑。
“但是你只是一个保镖而已,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可以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樱田熙无机质的审视金瞳钉在他身上,无悲无喜,“你该不会是我妈妈安插进来的助手吧?表面是雇佣兵,其实是机要秘书之类,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是怕我逆反心理太重反应强烈吗?妈妈真了解我。”
雇佣兵:“……小姐您多虑了。”
“这是我的任务,我不喜欢有人在我旁边置喙我的决定,我说过暂时不告诉任何人,就意味着,我不想这件事闹大。”
樱田熙坐在木箱子上,单手托腮,浅色的白裙湿淋淋的贴着身体,长发也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冰冷的容颜苍白阴郁,明明是仰视着人,却让雇佣兵不自觉后退一步。
“您说过此行要带一个秘书,夫人见您独自一人就把我派遣过来。”
樱田熙打断他的话:“我原本要带的秘书昨晚因为一些原因和我分手了,我想一个人进行任务,我心情不好,我不高兴,你看不出来吗?”
秘书哑然,好任性的大小姐。
“我衣服湿透了,你去通知波本,让他一个人过来,带件衣服来。”
秘书:“是。”
大概天才都有无法改掉的自大脾气,过于自信,很容易招致危险,但大小姐似乎不懂这个道理。
谨慎,才是生存要点。
樱田熙没坐多久,通道里传来另一个脚步声,一声一声,踩踏在地面上,急切又焦躁,樱田安静听着,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其实承认自己上一段恋情的失败,并不难,如果他一直失踪下去,大概会永远成为樱田心里的一根刺,不甘,愤怒,拔不掉。
但真正见面了,得知真相,竟,松口气。
“我大学时,学姐建议我修社会心理学和人类行为学,被我拒绝了,我觉得人与人打交道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零,是你把我带进社会里,你教我很多人情世故,你也算是我的老师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