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感觉有点难受。
“你为什么不反抗,”时苏满嘴血地喃喃着,“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吃你?”
“不是但你若真的讨厌我,那就随意吧。”牧沉阖眼躺下。
他的袍子又染上了血,面色清冷,平静而脆弱。
就是这样。
小恶龙愤愤地嘀咕着。
你就是这样心软的。
时苏咬紧嘴唇,扒开牧沉的衣领,对着那骇人的伤口嗅闻。
裂开的口子正以极缓的速度愈合,缝合的针脚勾出一条深红色的血痕。
看起来很疼。
“我的命是你的,我说过。”
牧沉的声音很远,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小龙闷闷地说,“你说的要我用实力打败你。那你的实力呢。”
他抹了把脸,血和泪混在一起,整个脸成了大花猫。
“我有什么实力。”牧沉自嘲地笑,“对你,我已经败了。”
“为什么?”
牧沉侧过头去,和那双干净的眼对视。
那双粉眼珠又润又纯,好像永远都是湿润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没流泪的时候。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牧沉轻声道。
小龙眨了眨眼,心虚地躲开他的注视。
知道什么?
他想问,又害怕得到答案。
时苏埋头下去,伸出粉而尖圆的舌尖,在伤口处轻轻刮过。
这感觉又疼又痒。但牧沉忍着没出声,反而搂紧了他的腰。
魔王的血是宝物。它蕴含着充盈的魔力,可以很好地滋补恶龙的灵魄。
这血还很凉,但比牧沉的皮肤更有热度,渗入嘴里时,有种微甜的口感。
是恶龙喜欢的味道。
时苏也很喜欢。
他如小兽一般舔舐着伤口,时而报复似地咬上两口。抱他的手越收越紧,紧贴着的心跳也愈发地重。
“很疼。”牧沉咬牙挤出两个字。
时苏偷偷翘起嘴角。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主场”,牢牢扒住枕头,用轻盈的身躯压住高大的魔王,不给对方起来的机会。
可惜,牧沉太能忍,都没有向他求饶。
直到伤口再次愈合,湿漉漉的红痕上全是牙印,时苏才心满意足地爬起身。
“我吃饱了。”
小龙挪动到大床的另一侧,秀气地舔着自己食指,把残留的血都吃干净。
那小动作,像吃完烤鸡后舔着指尖的油。
牧沉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这么快,不吃点别的部位么?”他打趣道。
而小龙抓起床头的大抱枕,砸向他的头。
时苏整理好衣物,到浴室里洗净身上的血,然后坐在水池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