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老祖这老妖,当初乃刘海祖师点化。
刘海祖师最出名的,无疑是“刘海戏金蟾”,其故事广为流传,甚至年画、木雕、压胜钱上,都会进行描绘,已成宝图。
而刘海祖师,因“线过金钱眼”的缘故,也成为针业的祖师和保护神,类似戏班老郎神。
此物就与刘海祖师有关,是其用来编制金钱法器的宝物。皮绳为牛皮,出自一头老妖,木针为雷击枣木,使用时可掐诀入讳。
眼见天色尚早,李衍立刻编起了铜钱。
他拿起雷击枣木针,掐罗酆诀,默念“庆甲”讳之名,穿起皮绳,在一枚铜钱上打结。
呼~
帐篷内风声大作,肉眼可见的地阴之气,化作黑雾升腾而起,融入绳结中。
每次打结,都必须掐诀入讳。
这本身就是一种炼器之法。
心中稍微估算,李衍就先以九枚铜钱编为旗杆,随后以顶部四个为基,依次添加三、二、一枚,就能成一面三角小旗。
每面法旗,要用到七十五枚三才镇魔钱。
至于剩下的六枚,则继续做成刀穗。
相较于华山上那位无名大师,他的手法无疑差了不少,但即便如此,日近黄昏时,也已将五面法旗全部制作完成。
再次取出勾牒,存神一念,五道黑气就翻涌而出,汇聚依附在五面金钱令旗上。
李衍又将令旗拿起,点燃香烛,取出朱砂黄纸写下裱文,大意是向罗酆山奏请,收五营阴司兵马为用。
烧掉黄裱后,李衍才又将五方罗酆旗插在周围,盘膝而坐,掐动罗酆诀,吸收地阴之气温养。
霎时间,阴风呼啸,周围一片漆黑。
这般动静,远处营地帐篷内,城隍庙执法堂的道人们,自然也能感受得到,不时扭头观望,窃窃私语。
“嘶—!这是何法,怪瘆人的…”
“别多事,山上已传来消息,这位李居士,连掌教都赞赏有加,肯定不是什么歹人。估计是活阴差的法门吧。”
“待会儿别乱问,免得犯了人家忌讳。”
“知道了,师兄。”
“对了,五龙宫的师兄们去了保康县,不知情况如何,有没有消息传回?”
“听说去攻打春秋寨,和当地苗人起了冲突,但你也知道御龙子师伯的脾气,根本不会妥协。”
“春秋寨已被攻破,可惜为的黄六师已经逃离,只剿灭了一些喽啰…”
“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这次襄阳城隍庙被毁,山上动了真火,恐怕会箓兵攻伐神农架,那些妖人躲不了多久…”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越暗淡。
他们找的地方,乃是山中背阴地,相对来说隐秘,都尉司的人已燃起篝火,烤了野兔河鱼,又将烧饼烤热,掺和着吃。
而李衍,也终于将法旗炼化,收在背后行囊中,从帐篷里走出来。
“李先生,来,喝口酒暖暖身子。”
都尉司的一名百户见状,连忙上前邀请。
“多谢。”
李衍也不客套,坐下与众人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