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只不知何时伸出,仿佛凭空出现的手,直接按在了白之兽的脸上。
修长的五指将它的嘴巴紧紧扣住。
与此同时,罗兰漠然而冷淡,明明近在咫尺,又仿佛从遥远天边飘来一样的声音,就这样钻进了它的耳朵里。
“又欠爱了?”
与之前任它施为的轻蔑,或者抓住它后颈像陀螺一样甩个七荤八素的取乐都不同。
这句低语蕴含的情感只有纯粹而冰冷的杀意。
就像是某种警告一样。
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那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瞬间就攀到了白之兽的灵魂上,让它浑身上下都僵住了。
无论如何用力,都动不了哪怕一丝一毫。
尤其是在罗兰逐渐凑近的视线中,在白之兽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它的身体再次生了转变。
足以断金碎石的利爪变成了软软的肉球,雪白而威武的鬃毛变成了细软而好闻的绒毛,就能原来绷紧而竖起的尾巴也垂了下来。
片刻都不到,白之兽的体型就再次缩水,变成了那可爱的白色小兽。
它乖巧的躺在罗兰的手中,身体朝上,四只小短肢不断抚弄着自己的肚皮。
“哈?”
罗兰疑惑的眨了眨眼,虽然他确实打算如果芙芙不听话,就用物理的方式让它安静下来。
但这种表现未免也太识时务了吧?
神圣之右又没有南宫问雅那种摸谁谁傻的能力。
别说罗兰了,芙芙自己都一脸错愕。
作为拥有力量的野兽这一目的而创造出来的兵器,它很清楚生了。
此刻,潜藏在身体里的恐惧已经压倒了它在时光中逐渐补全的知性,因此为了生存下去,而违抗了它的意志,选择用更可爱而无害的姿态献媚。
就像野兽会在无法抵抗的危机面前露出肚皮来表示臣服一样,就像理智明知道不行,但在激素的作用下,身体往往不受控制一样。
莫非自己身体里的潜意识感受到的威胁,已经越理性能观测到的吗?
……这家伙到底是怎样的怪物啊,不对,这么快就怂了也太丢兽了吧!
好歹让自己挣扎一下啊,连半点反抗都没有,本芙岂不是比那两个骑士还没用了!
“芙芙~芙——”
芙芙的眼中满是悲愤,不住的哀嚎着。
但因为形态的变化,失去人言能力的它出的都是可爱的叫声,听上去仿佛是在撒娇一般。
另一边,爱尔特璐琪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了。
这倒不是因为芙芙这套落地滑跪的表现,而是她万万没想到如今活圣人的使命会是收集死徒之祖。
难道是用以托辞的虚言?
……不可能,虽然其他都无法确认,但罗兰那种恣意的态度是做不了假的,他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而且这座教堂除了与祖相关的传闻外,也的确没有让活圣人亲自前来的资格。
“呵……”
少女猛然抬起头,放弃了虚以委蛇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