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宝第一次参加乡试失利,后来重整旗鼓,在池梨考中进士的两年后,终于再一次参加乡试,并以中等偏上的名次获得举人功名。
她考中举人后家里有人劝她干脆到止为止,直接找门路去做官,现如今女帝在大力提拔女官员,张大宝即便只是举人出身,当了官后前途也不会差。
但她不甘心,总想试试看能不能凭借自己考中进士,她认为只有从进士起步入朝为官,那才是真正名正言顺的当官途径。
“没有这种说法,不论是举人或是进士,只要能为朝廷效力,为百姓办谋福,那就是个好官。”池梨摇头否定张大宝的这种想法,但所以她还想继续考进士一事表示支持。
“你如今才二十出头,尚且年轻,再多尝试几次又有何妨?需知好些已然白苍苍之人都还在坚持参与科考,比起那些人来,你这条件可要好得多,实在不行,再以举人之身谋求个一官半职的也不迟,不管如何,你都有选择的余地。”
虽然不管是举人还是进士都有当官资格,但不可否认的,确实是进士的起点普遍要比举人更高,且进士的未来前途也要比举人更加坦荡。
这也是广大举子哪怕一直考不上,也一直坚持着要考春闱的原因。
不过是诱惑足够大罢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偏生我爹就一心想让我去当官,还好我娘与夫君都支持我,夫君还找了关系,让我能够进国子监读书,我决心先好好读上两年,再参加下一届春闱。”张大宝握着拳头一脸斗志昂扬。
而池梨也是听了她这番话,才意识到,原来自她之后的第二届春闱已经在今年春季开办结束了,难怪后面朝廷一下子多了不少新人,连他们内阁也被分配了两三个,这才缓解了他们的工作压力。
“瞧我这日子过得,都昏了头了。”池梨轻敲脑袋,失笑道。
今日乃是国子监的沐休日,张大宝才能跑出来逛街,且她逛街也不是简单逛街,而是打算给她家夫君挑个生辰礼物,遇上池梨算是意外之喜,但正事也不能耽搁了。
所以两人在说了小半路话后,最终在张大宝的指挥下,池梨示意车夫送她到一家玉石店门口。
听闻张大宝家那口子喜爱玉石,所以为了投其所好,张大宝一般赠送给夫君的礼物都是玉石。
两人成婚数年,却尚未有子嗣。
原因是张大宝如今要忙着科举,暂时没空生孩子,她夫君体谅她,所以没有一直催着要孩子,反而是她爹娘时常念叨几句,被张大宝当成苦水倒给池梨听。
别人家的家事,池梨听听也就过了,不去做评价。
反正如今张家已经算是张大宝当家,嫁的夫婿也是入赘进张家的,基本上没什么话语权,所以实际上还不是张大宝想干嘛就干嘛。
好在这姑娘性格好,又极有主见,对自己的人生也早有规划,即便现在掌了权,也没得意忘形,更与其夫拥有深厚感情,倒是不需要让池梨为她操心太多。
可能是被张大宝的买礼物行为给提醒了,池梨突然意识到自己好久都没好好与父母相处过,一家人甚至都没怎么在一起吃顿团圆饭,虽然还是住在一起,但就跟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似地,着实是有些冷落了爹娘。
难得今日下值早,池梨便干脆吩咐车夫路上瞧见了好吃的铺子停一停,她打算带点美味回家去与父母共享,这也是个能把一家人顺理成章聚在一起吃饭的理由。
考虑到父母的清淡口味,池梨就买了些他们比较适口的东西,然后提着回家去。
刚一走进家门,正好就撞见家中父母在用膳。
许氏瞧见女儿居然那么早就回来了,还惊了一下,随即立马吩咐丫鬟,去多取一副碗筷过来,并让厨房多炒两个好菜。
“不用了娘,我有买吃的。”
池梨示意父母看向她身后随从手里提着的油纸包,让丫鬟只去厨房拿几个空盘子来装东西即可。
她买的都是熟食,拆开就能吃的。
一家人难得同坐一张饭桌上,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说着说着,话题也不怎么地就落到了一个池梨早已遗忘的人身上去,然后在她察觉不对劲后的逼问下,她这才知道父母居然背着自己干了什么大事。
“谁叫那姓贺的混账东西想来攀扯我们家,污你的名声,我们这不过是小小给他个教训罢了,又能算得了什么。”一提起这事池秀才就气,同时还有种帮女儿除了口恶气的畅快。
原来,自从与前妻和离之后,贺学汌方知官场险恶,人心不古。
他从前仗着有高门岳家撑腰,总是一副清高看不起人的模样,因此得罪了些人,只是那些人曾经碍于其岳父权势,不敢对他如何。
后来贺学汌被爆出养外室还有了个私生子的丑闻,并因此与前妻和离,还身无分文,不,他身上只带着曾经被作为聘礼送入卢家的二百两银子,还有一个哭天抢地不能接受现实的老母亲被赶出曾经的贺府,现在的卢府。
几乎等同于净身出户之后,那些曾经被他的罪过都人看他失势,纷纷出来痛打落水狗,加上贺学汌本就因为池梨的设计而得罪了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