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女儿科考时也不见族中表示什么支持,这会儿等人考上举人,又眼看着即将考上进士,又眼巴巴来表示亲近,他们又不是傻,看不出族人们又想巴着他们家,又看不上他家梨儿是个女孩的态度。
所以这两年池秀才对族人们原本还算热络的态度也淡了不少,没见他后面即便要从亲戚里挑人来帮忙,也是优先选择妻子家那边的人吗?
“你自儿个在京都里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事记得及时写信回家告知我与你娘……”
临上马车前,池秀才一直对着女儿絮絮叨叨地念叨着,池梨全程一个劲儿地点头,也不管听没听进去,反正这认真听话的态度端得是相当良好。
虽然知道女儿不一定会真的听话,但时间也不早了,池秀才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最终只能怀揣着一颗放不下的心,踏上回程的路。
爹都走了,池梨还在习惯性点头。
直到王妈妈好笑地叫停她,这才放松地呼出一口还带着白雾的气,然后撒着欢地转身招呼福绿:“福绿福绿,我们快走,去瞧瞧新家。”
之前一直忙,即便知道父亲给她找好了个新住处,池梨也没机会去看一眼,所以她现在对即将要搬进去的新家充满了期待。
原本池秀才还想着等帮女儿搬完新家后再走的,但被池梨给劝回去了,理由是她娘在家乡里等那么久,必定是等急了,让她爹还是早点回家与娘团聚为好。
可能也是牵挂家中妻子,最终池秀才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在女儿参加完琼林宴后就启程回乡。
这边刚送走父亲,那边池梨就已经坐上马车,前往新家。
他们的行李已经都搬到马车上了,这会儿只需要直接出就好,客栈那边也退了房,不用再回来。
池秀才给女儿找房子的时候真的很用心,池梨也是真正到了地方才现,这里居然距离镇国公府就只有一条街。
这是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池秀才是在暗示女儿如果在京都里遇上什么麻烦,要及时拿着令牌去镇国公府求救。
这一手主要是为了防着那贺学汌。
池秀才是知道的,这欺负了他女儿的混账东西可就在这京都里,若非不想给女儿惹事,担心被人查出来后会影响她的仕途,他早就想办法教训那人一顿,好给自家女儿出口恶气。
虽然距离镇国公府很近,但这里严格来说还不在京都权贵居住的区域内,然而这房租价格也依旧相当高昂,仅仅是池秀才给女儿租的这个一进小院落,每年就要三十五两银子。
押金则收二十两银。
这总共加起来就得要五十五两银子了。
别以为五十五两银子听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多的样子,其实京都里很多出身寒门的小官家中的全部积蓄恐怕都没这么多。
以池梨自身为例,她现在是从六品官,每年俸禄为八十两奉银与三十石禄米,分春秋两季放,另有配四季官服,还有些额外的茶汤钱什么的,这个就是一些小的额外收入,不计入主要收入里。
溯朝在古代朝代中算是经济展比较繁荣的,所以给官员的俸禄也比较高,即便如此,紧靠着这些俸禄,五品以下的官员想要在这寸金寸土还消费高昂的京都养一家老小,也相当困难。
好些个官员都得缩衣节食地过活,日子过得相当清苦。
池梨也就是家里本身就有点钱,加上她爹娘也不需要靠她养,还能继续补贴她,不然就靠她这点俸禄想在京都里租房生活,还要养三个下人,也是够呛。
第一次踏进新家,池梨对其的第一反应就是:好小。
说是一进院落,但这里可比她家在南淮府那边的一进院落还小上差不多一倍,不仅院子相当迷你,就连里头的房间也不多。
加上厨房也就五间房。
正中间自不必说,那是待客与一家人吃饭时用的堂屋,连着堂屋后面有一间比较大的卧室,那是主屋,一般只有家中地位最高的当家人才能住的地儿。
左右两侧都对称分布着两间耳房,溯朝以左为尊,所以左侧的耳房一间是书房一间则是给人住的卧室,右侧则是厨房与另一间卧室,隔着点距离,在房屋拐角处,则是一个小小的茅房。
作为目前家里地位最高的那个,池梨自然占据了正中间的正屋,她爹娘以后会过来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这间最好的屋子还是归她住。
左侧这边的卧室被分给王妈妈与福绿居住,右侧的则分给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