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梨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对于这种危险想法那是提都不敢提。
父女俩要一起出远门那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走,先是池秀才,他得先安排好家里与私塾里的一切事物,然后再做足准备才能出行。
再是池梨,她得一一写信,回复亲友们对自己考中举人的祝贺,并顺便将她要上京赶考之事给说了,也好提前有个交代。
这些信送出去后池梨应当是等不及别人回信了,只希望接到消息的大家别太惊讶才好。
约莫等待父亲准备了一个星期时间,父女俩才终于定于明日一早正式出。
夜里,池梨刚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就连她母亲抱着个小木匣过来找她。
“娘,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
池梨坐在床上疑惑地望着她娘。
许氏在女儿床边坐下,将手中的木匣子打开放在她面前,只见里面正装着两张五十两的银票,与两张薄薄的金片,瞧着约莫一张有一两左右。
“都说穷家富路,你这一出门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且京都那边东西必定会贵一些,花费少不了,这些钱你自个儿收着,遇上什么想买的东西就尽管买,还有这两张金片,是娘特意请人打的,你出门时将其藏在鞋底子里头,以防万一,若是路上不慎出了什么意外,也能拿出来应应急。”
“娘,不用了,我自己有钱。”
池梨这不是说来哄她娘的,她是真的挺有钱。
哪怕她没有特意去赚钱,但之前考中秀才与举人她就收了不少值钱的礼物,里面也不乏真金白银。
另外从她开始外出求学后,父母每月给的零花钱就从一两提升到五两,她外祖母那边还另外给了五两银子,等于池梨每月固定收入就有十两银子,都够普通三口之家舒舒服服地过上一整年还有多的了。
而她不管是在自己家还是在外祖家,基本上吃喝穿戴都不需要自己花钱,读书的一应花费更是无需她操心,自然有家里人为她安排好一切,所以那些零花钱基本上就没怎么花过,都给存了起来。
现在池梨自己存的钱就差不多有两百两,只是去个京都考春闱而已,完全够花。
更何况这回她爹还跟着呢,有她爹在,哪有池梨花钱的地方?
就算有,也不过是她自己买点喜欢的小玩意什么的而已。
所以池梨是真的不想要母亲给的钱。
别以为她不知道,最近家里又打算买田了,毕竟她考上举人后能免税三百亩田,加上父亲的,家里一共能免税四百亩田。
他们家的田地总数加起来倒是过了这个数,但是里面不全都是良田,拿这种珍贵的免税名额去免除那些非良田的田地税收,未免太过浪费。
因此许氏就打算趁着秋收刚过,地里还未进行新一轮的播种时,卖掉家中一些中等田与旱地,转而多买些良田回来,最好能够凑够四百之数,这样就能都放在父女俩名下免税了。
如此家中收入也会往上狠狠提升一大截。
“若非家里钱财不够,为何还要卖田再买田?您给我的这些银两都够再买上好几亩良田了,娘您还是把它收回去吧,我不会要的,就留着给家里多买些良田。”池梨反劝说着母亲。
要不是知道她娘铁定不要她的零花钱,池梨都想把自己攒的钱拿来补贴家里,怎么会再要母亲给的钱?
许氏不死心,又劝了几回,奈何女儿油盐不进地,死活不答应,最终只能无奈地将银票拿回去,但那两张金片还是留下了。
这可是她特意请人打的,是给他们父女俩留下的以防万一的保障,若是女儿连这都不要,那许氏就要生气了。
知道不能再得寸进尺,池梨也就退了一步,收下金片后哄着她娘回去休息。
明日一早许氏必定还是会早起给他们送行,今晚就不要太晚睡了。
天还未亮,池家门口就停着两辆马车。
下人们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地将主人家的行李一件件地搬上车,待一切都装备妥当后,池梨与她爹也差不多收拾完自己走了出来。
身后紧紧跟随着的是许氏。
一家三口在家门口依依惜别许久,直到眼看着时辰实在是不早了,这才终于放开手,登上马车离去。
池梨并不与父亲同乘一辆马车。
就算是亲父女,在这个时代背景下,也还是要遵循女大避父的原则,所以他俩只能分开坐两辆马车。
好在家里后来又新添置了一辆马车,不然这时候都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