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将新家基本参观过一遍,府里的饭食也差不多备好了,一家人转移到饭厅去吃饭,吃完也正好洗个澡睡一觉,消去这一路舟车劳顿的疲惫。
今夜池梨难得没有在梦里学习,而是踏踏实实地睡了个觉,谁知她可能之前利用睡眠时间学习久了,竟是连正常睡觉都在做梦梦见自己在学习,起来后完全没有感觉得到了休息,反而有点精神疲劳的感觉。
揉揉脑袋,缓解了下有些昏涨的感觉后,池梨才起身洗漱穿衣。
她今日准备出门,随她爹去拜访一下薛章鸣。
听父亲说薛世伯也有意参加这场乡试,如今正在家中备考中,池梨去了还能顺便与人探讨探讨彼此的学习心得。
这一次来薛家,池梨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同。
若说之前的薛家充满了破败气息,眼看着整个家都有些摇摇欲坠,那么现如今的薛家却是焕然一新,怎么瞧怎么生机勃勃。
这是当然的,薛章鸣考上秀才,而一个秀才的含金量在本朝还是挺大的,仅仅靠着帮忙给别人的田地免税,薛章鸣就能让自家人慢慢脱离之前的窘境,逐渐富裕起来。
有了钱,日子好过了,那这家里可不就充满了欢声笑语,勃勃生机?
这不,这次来开门的薛家小童那张圆嘟嘟的小脸都满脸带着笑,瞧见了有客人来也不似以往那么陌生,还礼貌地与人问了个好,再转身小跑去通知自家祖父家里有客来访。
“薛兄,近来可好啊?”
池秀才一见到薛章鸣就大笑着迎上去,与人寒暄起来。
薛章鸣点头,淡笑道:“挺好挺好。”
说着话,他将目光转移向一旁的池梨,也顺口与她搭话几句,两人聊着聊着就莫名转向了互相讨论学问,还一讨论就停不下来。
无奈,原本只想带着女儿来做会儿客就走的池秀才最后还留在薛家用过午饭,若非池梨下午约了张大宝出来见面,他们恐怕还没那么早结束这场临时起意的学术交流。
从薛家出来,池梨也不回家了,直接按着约定好的地点跑去她与张大宝曾经常去的茶楼里等她,池秀才则在送完女儿后自己坐着马车回了家。
反正晚点张家那边也会派人护送女儿回来的,加之女儿身边也跟着人,不用太担心她的安全。
池梨也是算准了时间。
她才到茶楼没多久,张大宝就领着两个护卫与两个婢女过来了,那出行的派头,比之池梨还显眼,所以她一眼就在人群中瞧见她,忙举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看见池梨,张大宝立马欢喜地小跑过来,一下子扑到池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梨儿梨儿,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好久没见,我可想你了!”
“我也想你。”池梨回抱张大宝,小姐妹俩亲亲热热地贴贴了一番,然后才恢复正常神态落座下来,一起享用桌上茶点。
池梨挺了解张大宝的口味的,所以点的东西都是比较符合她们两人胃口的,反正张大宝几乎都爱吃。
张大宝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光是从桌上茶点中就能看出即便分开那么久,池梨对她的友谊也没淡了去,顿时感到慰贴,随即又好奇地问起池梨这些年外在外读书的日子过得如何。
池梨本想着挑些有趣的事情说一说,结果回过头来却现自己这两年的日子过得可谓是相当无趣,每天不是在读书就是在读书,根本没什么好聊的,就只好用两句话简略概括。
“你这过得也太辛苦了,连我都自愧不如。”张大宝听完忍不住感叹道。
“对了梨儿,你瞧,这是什么?”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张大宝举着腰间一枚小印,献宝似地递给池梨看。
池梨又怎会不认得这个东西,其实从刚刚张大宝一进来她就瞧见了,这会儿见人跟她显摆起来,不禁笑着恭贺道:“恭喜宝儿得中秀才。”
原来,张大宝在前两月再一次举行的院试中,考中了秀才,虽说还是吊在了中等偏下的名次,但考中就是考中了,她的秀才功名不会因此减弱半分。
之前为了当面听听池梨这句恭喜声,她即便一直与池梨都有保持着书信往来,也都憋着不说,这会儿可总算能一吐为快,并与好友一起庆贺自己得中秀才这件大喜事。
说着说着,张大宝又面带羞涩地与池梨分享起一份新的喜悦:“对了梨儿,还有件喜事,我定亲了,如今我家已经去男方那边下了聘,约莫今年年底就要成婚,到时你可一定要来哦。”
“好……为何是你家下聘?”
池梨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闻张大宝要成亲了,邀请她过去参加婚礼,便一口答应下来,过了会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漏洞,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