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音一落地,就有个胖小伙怒吼道:“凭什么?这物资是我们大家的,应该平均分。”又有人反对:“我也不同意。从我家搜刮出来的东西就占了三分之一,应该原本是哪家的就物归原主才公平。”“就是啊,你老婆又不是我们杀的,凭什么要分我们家的东西。”好好好……又吵起来了。蔺遥看着这一出出热闹,心里只觉得发寒。看吧,这就是人性。明明上一秒还在为男人死了老婆而仗义执言,如今侵犯到他们自身的利益了,立马又调转枪头对着男人火力全开。慈悲与残忍,于人性的两端。虽在一念之间,却是天壤之别。眼看争吵声越来越大,蔺遥终于忍不住了。厉声质问:“我有说过你们能拿走那些东西?”话音刚落,现场落针可闻。男人蠕了蠕嘴唇,说:“你这话什么意思?”蔺遥拽着强忍着怒火的阿七,走到梁慎身边说:“我的意思是,这里的一切,你们今天一根针都拿不出去。”“凭什么?”“你说凭什么?”蔺遥现在听见这三个字就火大,不待有人继续提问,直接回应:“就凭王坤那伙人是我们干掉的;就凭如果没有我们,你们现在还是阶下囚。”“这点东西作为你们给的劳务费,不贵吧?用来买你们的命,不划算吗?”“你……你强词夺理!”一个姑娘气鼓鼓地朝蔺遥吼。蔺遥轻笑一声,说:“当然,如果你们有那个本事,也可以从我们手里把东西抢回去。”一片诡异的寂静。就在此时,有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趁着大伙儿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时候,想浑水摸鱼多少偷点儿东西回去,刚悄咪咪溜到物资那边,就被刀尖朝前的萧羽吓得跌落在地上。动静声惊到了前方的人,众人这才发现他们的物资早就被这群手持武器的年轻人包围在内。他们气宇轩昂,个个精神抖擞。哪怕中间的女孩子,都有一种莫名的英姿飒爽。地上的血腥味还没散,有些聪明人不会傻到敢在当下跟他们硬拼,加之又联想到蔺遥刚才的话,有人唏嘘:“这怎么抢?我们联手也不一定打得过他们啊。”这话一出,就有人权衡利弊,然后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了精气神。但还有大部分人不愿就此放弃。一个胖乎乎的大妈手里牵着个小男孩,不敢上前,只敢躲在中间大声说:“你们就是强盗,抢别人的东西,你们猪狗不如。”“没有这些吃的也要饿死,还不如跟他们拼了!”“拼就拼,说不定还能拼出一条生路来。”说着,人群就慢慢朝萧羽几人那边靠拢。蔺遥这时却注意到,有一小部分人慢慢挪动着脚步远离了蓄势待发的那群人。大花棉袄的老公见有这么多人的支持,立马来了勇气,嘴里大喊着:“杀了他们!”说完朝梁慎的方向扑过来……他连头都没回,自然不知道后面声援他的人去的根本是另一个方向。但凡他稍微回头看一眼,兴许也就不会这么冲动的上来送人头了。那边的二十几人似是收到了进攻的鼓舞,刚想朝萧羽几人发难,就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打断了脚步。众人回头,刚好见到大花棉袄的老公呈向前扑倒的姿势直挺挺摔了下去。“咚……”一声沉闷的躯体落地声打在了众人的心头上。“他……他的头不见了,他的头……被砍下来了!”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话。一言激起千层浪,这下那伙人全都被吓破了胆子,纷纷惊慌地往外面逃去。不到一分钟,全没了影。这叫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动手抢,自己就先被吓破了胆。跑就跑呗,没人有那个功夫出去追他们。可让蔺遥意外的是,跟他们划清界限的另外十几人,竟然都站在原地没跑。他们看着还相对挺镇定,当然也有身体在微微颤抖的,看梁慎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恐惧。毕竟梁慎刚才毫不犹疑砍下了那个男人的头颅。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蔺遥深谙这个道理可对于剩下这些人,蔺遥又有些搞不明白了,于是她好奇地问:“你们为什么不跑?”听到她的话,好几个人身体抖了抖,又不敢出声,生怕被当作出头鸟。他们心底的恐惧不是假的,但同时也对眼前的闹剧表示理解。这些年轻人跟物业那伙坏蛋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他们并没有随意杀人,死的这两个是自找的。所谓先撩者贱,人家只是反击罢了。再说了,如果这伙年轻人想对他们不利,又何必费那个劲将他们救出来,还给了他们亲手报仇的机会。聪明的人想到这点,突然又觉得可能有戏,或许也能再赌一把。有个汉子鼓起勇气开口回答蔺遥的话:“我觉得你们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我们没有冒犯你们不是吗?”,!“哦?”蔺遥语气抬高,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断头和断手,又问:“你们不怕变成这样?”话毕,蔺遥明显看到有几人的身体瞬间僵硬。“怕。”有个小伙子鼓起勇气回答:“但是我们的命确实是你们救的。如果你们有心杀我们,让我们继续关着自生自灭就行了。”他话锋一转,又道:“除非你们是变态,就:()谁说末世只能受苦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