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是艺高人胆大。
六个日本警察脚步杂乱,拿枪匆匆跑来。
他们知道有枪声,但不知具体生什么事。
一人,两人……直到五人通过,第六人忽然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看,便看见赵传薪叼着雪茄贴墙站立。
没等对方示警,赵传薪手中温彻斯特m1897开火。
随从说:“大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宋春霆点点头:“幸好咱们在危墙之上。”
随从:“……”
然后。
轰,轰,轰……
清末,所有对外交涉局的总办常年苦大仇深。
受欺负了,要跟列强扯皮,最后多半不了了之。
被上官训的跟狗一样,被百姓戳脊梁骨痛斥软弱。
就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宋春鳌咬牙:“别劝本官,今日本官铁了心要看日本人血流成河。”
随从见赵传薪手里的枪火舌不停,每次响,日本人身上都会出现密密麻麻的血点。
霰弹打在头面的样子尤为恐怖。
随从嘴唇颤抖着说:“大人,看热闹归看热闹,咱们离远些行么?”
“不!”宋春鳌又害怕又兴奋:“今日幸甚,本官恨不得小鬼子的血溅身上才好!”
“大人,何苦来哉?我带了望远镜,英国货纯铜的六节镜,求您了,咱们远点看吧。”
宋春鳌将随从的手从自己肩膀扒拉下去:“别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正这时,一个日本警察没死透,赵传薪走过去,举起刺刀。
日本警察求饶:“好汉饶命……”
“饶你妈!”
赵传薪一刀刺下。
噗嗤,自眼而入,透脑而出。
随从瞪大眼睛,手一抖,纯铜望远镜落下墙头。
此刻,他已手软脚软。
赵传薪将几人的枪支弹药收起,来到墙角,看着摔坏的单筒望远镜摇摇头。
他手往后一抄,多了个星月造的双筒望远镜丢了上去:“接着。”
宋春鳌心旌摇曳。
赵传薪和我说话了!
他手忙脚乱接住望远镜。
赵传薪龇牙一笑:“离远点。”
说完就走。
宋春鳌赶忙抬腿,想要跨墙头,慢慢下墙。
只是他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刚跨过去身体没保持住平衡跌下墙头,脸正好戳进了一团黏糊糊的液体当中。
“呕……”
他干呕一下,然后居然没事人一样起身拍打身上的雪,抬头问:“你究竟是否要跟上来?”
随从心想:幸好我年轻。虽然我怕,但赵传薪不像杀红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