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秘啊!
人一旦独处,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宫下太吉后怕,又极度怀念作恶的刺激感。
俗话说——凡来过,必留下痕迹。
“我宫下过了今夜,也算在东京留下过痕迹的好汉了。”
此时,一条柴犬慢悠悠来到墙边,翘腿撒了一泼。
宫下太吉的得意烟消云散:“连留痕迹这种事你他妈都要跟我争抢么?”
柴犬龇牙:“Zhr……”
宫下太吉手绕后,却没摸到匕,落在法院门口了。
“好,算你狠,我走,我走行了吧。”
虽然那人神秘、强大到能牵着他鼻子走。
但宫下太吉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
他这种态度并非信任,而是没有更好选择下无奈之举。
他目标简单:炸他娘的明治天皇,炸掉日本炮灰牛马边角料子的贫穷,给百姓炸出个未来,炸出个名垂青史。
当一个神一样的人说柴犬屎是香的,那肯定也有大把人凑过去闻闻,但要不要放进嘴里另说。
宫下太吉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东京的工厂像毒蘑菇一样蔓延,钢铁水泥和帆樯如林的商船,这些东西将隅田川东岸改造的面目全非。
宫下太吉身穿单薄衣裳,在小巷、茶馆和妓院间穿行,想要寻找木版画里江户时期那种四仰八叉的慵懒闲适,然而曾经的山丘、河谷、池塘早就夷平。
当一个人恨一个人,他会将所有糟糕的事情都安在那个人身上。
“该死的明治,这座城市的转变,一定花费了高昂的代价,都是民脂民膏。”
到了晚上。
宫下太吉找到闹中取静的黑暗角落蹲守,他像一条看着莫名熙攘的人群的柴犬。
他学着“匪徒”,当巡逻警察路过,也丝毫不为所动。
果然,他就好像开隐身光环。
实际上,也有人现他。
但见他土包子的穿搭和气质,大家也只是警惕他会往邮箱里撒尿。
“敢尿邮箱打死你,柴狗一样的东西!”
他狐疑的问:“混蛋,我为什么要往邮箱里撒尿?”
当年他也来过东京,只是曾经的银座,现在完全认不出来了。
以往的贫民窟叫裹店,那片区域叫后街。
他认为,新建嵌在地砖中间的敞开式排水系统,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每当下雨,盖下水道的板子会被冲开,臭烘烘的污水涌出地面。
“都怪该死的明治。”
这是今晚上宫下太吉嘟囔最多的话。
然后到了深夜。
街头行人消失。
宫下太吉昏昏欲睡,靠在墙边脑袋一点一点的。
忽然,他抬起头,因为街头出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们背着包,来到一家商店旁,放下背包,先用炭笔在墙上写字:我是匪徒。
宫下太吉心中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