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昆阳死死盯着手下:“你们确信赵传薪一直在家?会不会看错了?”
“是的,没错。维和局塔外有灯,通常彻夜不熄。他出来,我们看的真亮,绝对是赵传薪无疑。他上楼后,还能从窗户隐约看到他的身影晃动。”
松平昆阳又问:“你确信,直到半夜他都在家?会不会看错时间?”
“那不会,我们三块怀表,每隔一个小时都要对时间,生怕有误。”
皇居是晚上九点多被炸的。
日本银行是晚上九点十二分被炸的。
他听完手下汇报,赶忙将这件事上报给东京,让明治天皇知道。
是的,明治没死,甚至也没受伤,只是有些后怕。
日方对赵传薪事迹了若指掌。
赵传薪当年花活没那么多的时候,就敢跑去紫禁城炮轰慈禧。
鹿岗镇出事,谁也不敢保证赵传薪不会来东京皇居搞事情。
所以明治早早就离开皇居避风头。
不幸被言中,皇居果然被炸。
明治天皇后怕不已。
随着前年和法国签订《日法协定》,去年和美国签订君子协议《罗脱-高平协定》,明治已经被种种高光给推上神坛。
他正谋求和英国签订第三次日英同盟条约,只要签成,日本将被西方列强彻底承认,从而获得日本主权线外的漫长海上利益线,届时日本将成为名副其实东洋霸主。
所以他觉得,自己还不能死,虽然他此时已疾病缠身。
相桂太郎在天皇临时居所,拿出了三块炸弹破片:“这是现场找到的。”
明治接过一看,每个破片上都有一行小字: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没错,还是我,匪徒。
明治手背青筋暴起,死死握着破片。
他觉得被严重挑衅。
他是中兴之主,之前谁敢这么对他?
若非提前躲开,他必然被炸死。
昨晚上,他吓得手脚抖了一个小时才缓过来。
旋即是无尽的怒火。
“你怎么看?”
桂太郎61岁了,圆头圆脑,短,际线后移严重,但还不算秃,下巴剃的干净,唇上却有两撇野蛮生长且方向不定的硬胡须。
他只需要紧紧闭嘴,下垂的嘴角便能让他看上去无比威严。
他沉声说:“要么是鹿岗镇的人干的,要么就是赵传薪本人。但我更倾向于是赵传薪做的。”
明治将金属破片按在桌子上:“赵传薪这是想置朕于死地!我们并没有招惹他,他这是在挑衅朕么?”
桂太郎诧异的看了一眼天皇。
那意思像是在说:你咋好意思说?你确定没招惹他?
他委婉道:“反赵社虽是民间组织,但军方和地方并没有干涉,反而乐见其成。事情生后,外务省推脱责任同时还让在华领事馆加紧铁路附近土地侵占,这都是赵传薪报复动机。”
“就算他想报复,炸桦太厅和北海道厅,难道还不够?必须炸朕的皇居?还有炸银行算是怎么回事?银行经理说6oo多万日元炸没了!问问赵传薪,他究竟想干什么?”
桂太郎指着天皇手里的破片:“光是这,并不能证明是赵传薪所为。倒是鹿岗镇刘宝贵说,他们要我们割地用以赔付。萨哈林的松平昆阳男爵说赵传薪要求各地4万平方公里。”
“4万平方公里?”明治吓了一跳。
桂太郎犹豫了一下:“赵传薪显然有的放矢。我暗自算计,符合四万平方公里土地之处,唯有萨哈林南岛,差不多是这个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