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门票价格是5美分的镍币,所以叫镍币影院。
早在19o5年,镍币影院仅有几家。
到19o6年,仅仅芝加哥就有1oo多家镍币影院。19o7年,美国镍币影院数量多达2ooo。
此时,差不多七八千家的样子。
而国内影院少到令人指,赵传薪的互联网影戏院,差不多是此时最标准先进的专业电影院。
洋鬼子雷玛斯这两年从法国百代唱片公司租购新电影,在上海滩华总会茶楼租了一间小屋作为放映厅,雇人用洋鼓洋号在门口大吹大擂招揽顾客。
华总会茶楼在上海滩赫赫有名,坐落在闹市区四马路。
茶楼分上下两层,楼上供顾客品茗吸烟;楼下是游乐场,有弹子房、西洋景、哈哈镜、棋牌室。
华总会茶楼毕竟客流量大,让雷玛斯赚的盆满钵满。
但此时胶片都是硝酸纤维,很容易损坏。
雷玛斯的几十卷短片播放久了,逐渐破碎不全,放映时画面零零散散,经常断掉。
但观众仍然络绎不绝。
雷玛斯拿起《申报》,看到互联网影戏院广告,不由得冷笑。
那家影戏院建成很久,甚至雇了人,但一直闲养着没开业,沦为上海滩笑话。
现在突然宣布要播放电影。
同行是冤家,雷玛斯见互联网影戏院建的宏伟气派,虽没进去,却已嫉妒的眼珠子红。
相比下他反而像个走街窜堂的街头艺人。
“妈的,以为拿赵传薪做噱头就能赚钱?赵传薪懂个屁的电影啊?还导演,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导演么?”
其实热爱电影的洋鬼子很多,不光是雷玛斯,还有什么加仑·白克、考布切夫等等……
此时国内屈指可数的放映厅,基本为洋人垄断,无论从电影行还是影院建设都是如此。
赵传薪这个搅屎棍,让这些洋人心中不爽在所难免。
1月7日,雷玛斯拿钱去原本门可罗雀、此时零星的有少量兑换钞票的胪滨府银行换钱。
他拿着印刷精美的一角钞票,摸了摸纸钞质感,诧异想:这胪滨府银行究竟用的什么纸?怎么还能摸出纹路?
到了互联网影戏院,他又看了一眼海报。
海报上是个长得尚算英俊、带着无檐皮帽的俄人,正端着枪瞄准。
上面有许多字,但最大的字无疑是——导演:赵传薪。
这几个大字,有中、英、俄、法、德等文字翻译。
生怕别人看不见。
至于主要彼得·格雷宾的介绍,小的不能再小,任谁也不会多瞧一眼。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互联网影戏院外排起了长龙。
好家伙,不用敲锣打鼓,就有这么多人等着观影?
这得挣多少银子?
雷玛斯嫉妒的胸中燃起一团火:老子也要建电影院!
他等啊等啊,长龙更长。
好在他来得早。
他看出来的人兴高采烈,议论纷纷,满脸不虚此行,不由得百爪挠心。
终于轮到他。
雷玛斯整理西装和礼帽,拎着文明杖上前,先买票。
电影票上面印着一个月牙包裹一颗六芒星的图案,文字记载:星月影片公司出品。
“哼,整的花里胡哨,让我看看你拍出什么狗屎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