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诧异:“为何要先跟你讲?”
“这样我至少还可以吃一顿盐水鸡蛋。”
酒保嗤笑:“可凭什么?”
“就凭我穷,你见过维和局比我更穷的么?况且我还是个孩子。你这人,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我每日白天空腹刈草喂羊,不就图晚上来这里吃一口盐水鸡蛋果腹么?以后切记有事先跟我说,别怪我没提醒你。”
酒保:“诶我焯……”
中村健此时已经回头,大声嚷嚷说:“虽说法律不禁止你们自由出入萨哈林,但你们手里没钱,出去又能怎样?没钱建房子,没钱买种子,没钱买牲口,你们难道出去乞讨么?还嫌乞丐不够多?”
给他买盐水鸡蛋的毛子不屑道:“我能赚钱,我怕什么?”
此时,赌桌那边有人喊他:“加林斯基,快来打牌。”
“好嘞,等我喝完这一口龙舌兰。”
说罢一饮而尽,搓搓手希望借此带来好手气飞奔而去。
中村健和酒保面面相觑。
酒保问他:“我看你不愿意让这些人离开?你怎么还替维和局操上心了?”
“善心人,既然你问了,那我便告诉你,这是个天大的秘密——维和局明年会让自由民人人有衣穿,人人有房住,家家户户都有一块菜地,一个畜栏,孩子能上学,大人有钱赚……”
他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他印象里的好日子就只有这些。
他毕竟没见过山珍海味、亭台楼榭、妻妾美眷、游艇豪车……
酒保眨眨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赵大人能入老林子帮我找羊,那能是一般的关系么?千万不要往外说哦。好了,今天看来没有鸡蛋吃了,我先回家。”
提到赵传薪,酒保面色凝重了些。
中村健一走,转眼酒保就将事情一传十十传百。
而中村健回家后,睡前辗转时嘀咕了一句:“你们都走了,我上哪骗吃骗喝?明天我就去维和局背诵法律。”
他却不知被他一搅合,原本因为赵传薪多日未曾露面而蠢蠢欲动的人心,惊奇的稳定下来。
……
或是治民,或是生意,姚佳脑子从不闲着。
此时他一边遛狗一边思考拍摄电影。
赵传薪办事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但从不无的放矢。
今年关外重大事件,一是铺设铁路和电轨,二是各处兴建影戏院和互联网中心。
赵传薪指哪,姚佳打哪,除了政治方面考量,顺便跟着赚银子。
既然赵传薪重视影戏院,姚佳就要拍电影。
只是拍什么呢?
他思考着,将一根短棒丢出。
苏巴欢快的摇着尾巴百米冲刺,很快叼着短棒回来交给姚佳。
这游戏乐此不疲。
姚佳接过短棒,用手中抹布擦擦涎液,将短棒狠狠地丢出。
苏巴飞奔而出,蹚雪跑半天没看见短棒。
它脑袋似不太灵光左右四顾,忽然眼睛一亮……
姚佳正思考间,忽然听见呜咽声。
他下意识低头一看,就见苏巴叼着一条狗腿,拖着另外一条狗回来。
呜咽声正是从被拖着的狗嘴中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