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惯会以自己喜恶做事,可唯独他几乎不涉足山东。
只因那里有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还没出生。
在这个时空,他爹妈是没戏了。
刘宝贵娶妻生子,走另一条路线,再也不会是原历史的根正苗红,五代贫农。
更别提赵忠义那一脉,赵宏志和姜明辛不知怎地,小小年纪便眉来眼去。
让赵传薪有种关系混乱的五味杂陈。
但最后一个对他至关重要的人,必须顺利出生才行。
所以就算外界吵翻了天,赵传薪也不会去山东,爱咋地咋地,地球缺了谁都照样转。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那不都是给别人喊的口号么?
维和局高塔上,玻璃窗上霜,外面像雪像雾又像风的,总之不是好天气。
这导致屋内昏沉沉的。
赵传薪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一手支撑下巴,一手握笔在纸上随意划拉。
旁边站着娇俏的白坂祈美。
办公桌前,是正抱怨他们寄居的日本家庭的毛子工匠。
“他们让我们睡谷仓,冷的要命。”
“他们偷偷吃熏鲸鱼脊肉,却只给我们饭团子。”
“他们……”
赵传薪目光飘忽,瞳孔好像聚焦到笔下画面的巷子深处。
这其实是故事板,也叫分镜图。
就是电影的分镜头。
大概在赵传薪十六七岁的时候,他忽然萌生过长大后要当导演的念头。
所以开始学习绘画。
成年,大学毕业后,他再提笔,总觉得能嗅到臭味。
找好久都没找出源头,后来现是笔下纸张里藏着霉的梦,和腐烂的理想。
麻痹的,老赵扭头就去开直播,自导自演上架自研当代巨额工艺品,跟特么谁俩呢?
直到屋里没声,赵传薪才抬头,迷茫道:“没了?”
俩毛子工匠:“没了。”
“没了就走吧,我兼职了一回神甫,听你们叨逼叨,你们还想怎样?”
白坂祈美“噗嗤”笑出声来。
俩毛子工匠脸红脖子粗:“可是,大人您还没给我们一个解决方法呢。”
赵传薪叹口气,语重心长问:“你们知道你们为何要弓着腰蹲着拉屎么?”
两人直接懵了:“这,不都是这样么?难道有例外?”
赵传薪说:“因为你们现在腰杆子太软,否则你们肯定要站着拉。你们只是维和局的区区草民,寄居在人家里,怎么就想着翻身做主人了?”
其中年长工匠梗着脖子说:“可我今年已经快6o岁了,来维和局不就为了得到优待么?”
“开什么玩笑?”赵传薪瞪大眼睛:“不要妄自菲薄,6o岁,正是闯荡的年纪。好了,没什么事出去吧,记得把门带上,怪冷的。”
等两个贪得无厌的狗东西出去,赵传薪告诉白坂祈美:“下次他们来,你自己接待,酌情处理,俩傻逼。”
怎么说呢,眼下这种管理模式,是毛子和欧洲地区治理百姓的方法。
因为他们那普遍人少,少到可以节省中间流程,行政长官完全能接待的过来。